安抚好陈心羽,离开龙井巷后,四人直接驱车前去百湖东岸。龟背巷内所有大大小小的算命卜卦,风水堪舆,玄门法器,乃至琳琅满目的古玩店面,在昨夜地脉震动之中,都全部平安无恙。
叶拂衣兄弟四人站在天心面馆之前,仰头默默望着苍蝇小店门面上,挂着的那一块写着“天心面馆”匾额出神。
四个暗中布成一个精妙风水局的苍劲大字,上面蕴含的术力肆意横流。完全不似叶拂衣第一次见到这匾额的时候,那样令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此时,匾额之上的术力森然凛冽,翻滚不休,似在警示,又似在彰显居住其中的人特殊的身份,不怒自威。
天心面馆的两扇破旧大门紧闭,里面连一丝声音也没有。
“咚!咚!咚!九娘前辈,你在家吗?”叶拂衣举步上前,轻轻叩响紧闭大门。
“拂衣,你跟穆家的那个小子进面馆来。其余两个出去等候,不用进来。”龙九娘的声音不似往日粗豪洪亮,但是也绝非原来那样可止小儿夜啼一般的难听。
叶拂衣与穆韵鸿对视一眼,轻声对云胡陈斩衣笑道:“云胡哥,斩衣,你们先去巷子中逛逛,这里有几间古玩店
,万一运气好,能捡个漏呢?”
云胡与陈斩衣哈哈一笑,点头会意,两人抽身便走。
他们自然不会去逛这龟背巷中的什么风水法器古玩铺,两人直接走出巷子,坐在停放巷口的汽车上。
“师弟,你注意到刚刚门口的那个匾额没有?内中像是蕴含着强大的气势,我看着那四个字,几乎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云胡摸摸自己胡子拉渣的下巴,对那块匾额带来的感觉犹是心有余悸。
“我是一个杀手,不太懂得这些玄门术数。我只知道一点,若是题写那块匾额的人站在我面前,我唯一的机会便是转身逃走,连“春风”都施展不出来。”
“师兄,叶少跟三少都那么看中的龙九娘,究竟是个什么人?看样子应该很不简单。”陈斩衣靠在软软的座椅上,伸手拧开车载音乐,轻柔的乐声响起。
“那可是能跟叶老以玄门术数交手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你忘记了那天叶老跟叶兄弟去追卫苍松的事吗?”云胡也靠在座椅上,朝陈斩衣笑道。
“当天叶老引动旱地惊雷,寻找卫苍松跟花隐叶的下落,就是因为这个龙九娘?”陈斩衣想起当日林城倏而发现的天地异相。
“这
就难怪叶少与三少要特地来这里一趟了……”他不懂得玄门术数,却对当日叶天士借助天星之力引发的天地之威,印象极深。
“等着吧,你伤势还未大好,都先睡会儿,叶兄弟他们出来后就会跟我们说了。”云胡挪动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随即沉沉睡去。
此时的天心面馆中,头顶天花板上日月星三灯齐亮,花白头发的龙九娘独自坐面馆中心的方桌前。
隐约可辨室内地力、术力横流,仿若是大战之后的尚未消除的余波。
她的膝盖之上搭着一张薄薄的羊毛毯子,透过毯子,很明显看见毯下已经空无一物,龙九娘的双脚竟似被齐刷刷从膝盖以下断去一般。
原本因为火焚之伤而狰狞扭曲的瘢痕,上次已经被叶天士消除泰半,露出她不再年轻的面容。
然而,此时她的一张脸却显得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九娘前辈,你的双腿?!这是怎么回事!”叶拂衣目光扫过那张薄薄的羊毛毯子,瞬息间大惊失色,身形轻晃,双手探出,便欲查看龙九娘的伤势。
龙九娘宽大而苍老的手掌轻轻在身下的轮椅上一拍,避开叶拂衣探出的双手,轮椅滑行的速度依然快捷无比。
“嗯?”叶拂衣停下脚步,眼角不由微微一阵抽搐,这龙九娘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老身这一双腿在昨夜已经还给叶老与两位小叔子了。你们放心,穹楼之塔尚在,林城地脉并无大碍,决不至生灵涂炭,我也算是完成了对他们几人的承诺。”龙九娘惨白着一张苍老面庞上,古井无波,无悲无喜,声音平静。
“九娘前辈,那你可知道昨夜百湖决战的最终战果如何?我几位爷爷在决战之后,究竟去了哪里?还有,那个跟他们相斗之人又去向何方?”叶拂衣故意不再去看她毯下双腿的位置,连声问道。
“最终战果?老身不知道。只知道叶老他们虽有小劫,绝无大碍。”龙九娘推动轮椅,在另一张雷殛铁木桌上轻轻一拍,两杯满斟热茶的茶杯已经悄无声息的飞来叶拂衣与穆韵鸿身前。
叶拂衣嘴角上扬,浮出一抹淡然微笑,身形轻轻一转,已经借势将那盏飞来的热茶接在手中。
而只有后天五层修为的穆韵鸿却是接不住那盏热茶,猝不及防间,被杯中滚烫茶水淋了他一身。
茶杯瞬间朝地面翻滚落去!
“穆家这个小子,怎么才只这么一点浅末修为?能做得什
么事?还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