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家在林城警局家属大院c栋二单元三楼。有三四栋多层建筑,大院属于较老的小区,都没有配备电梯。听说整个家属大院就要整体拆迁,按照警龄长短,职位高低,警局统一补贴之后,集体搬迁去警苑小区。
摇下车窗,老王看着自己所住那栋多层旧楼,轻轻叹了口气:“三楼左边那一户就是。唉,也不知道还能在这里住上多久。”
林城此时的房价还不算太高,按照警龄,他加上补贴公积金什么的与自己的积蓄,倒是能够买得起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
但是家里有两位老人,老王两口子,还有一对双生男娃,怎么对付都不好住。职位补贴却是没有,他连个三级警督都没混上,做了半辈子一级警员。
这几次跟王嫂吵架,泰半原因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叶师父,要不还是我带你们上去吧。”老王扭头对后座上的叶拂衣道。他妻子犯病的时候,各种状况皆有可能,委实有些放心不下。
“王老哥,时间不早了,你还是上班去吧,要是等会有什么我拿不定主意的情况,再打电话给你。”叶拂衣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老王跟陈心羽看着叶拂衣与陈斩衣两人进了二单元门口,两人才匆匆忙忙赶去警局打卡上班。
此时,天亮已久,家属大院中
出来走动的人已经不少。
c栋二单元,每一层是相对的两户人家。此时,两户人家都大门紧闭。
“咚!咚!咚!王嫂在家没有?我是唐氏药庐的医生,王老哥叫我过来给她看病的。”叶拂衣亲自上前轻轻敲门。
“这里没有人生病,没有人生病!嗯,没有人生病,是吧?!”一道不算年轻的声音响起,却分辨不出来是男是女。
说话也重重复复,颠颠倒倒,一听便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
“嗯?王老哥说两个孩子都在学校寄宿,要周末才回。家里只有两位老人,与昨夜犯病的妻子在家。这道颠三倒四,男女莫辨的声音又是谁来?”叶拂衣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祥的预感涌将上来。
“那么王老伯跟大娘在不在?我们能不能进去坐坐?讨杯水喝。”叶拂轻声换了个说法。
“他们大清早就出门买菜,还没回来。爸,妈,你们是不是在买菜,嗯?买菜好,好多菜,大宝小宝爱吃鱼,学习补脑快!”那道不再年轻的声音继续颠三倒四地唱着童谣道。
悉悉索索,门内似有翻检东西声音响起。
这时连陈斩衣也觉察到屋内情形不对,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们走了这一大早上的路,从龙井巷赶来,也很累了。这位大哥,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坐坐。”
陈斩
衣一边敲门,一边将耳朵贴进防盗门听声音。
“你叫谁大哥?!谁是你大哥?我怎么认得你大哥?哈哈哈哈哈!”那道男女莫辨的声音再度响起,笑声如哭!
“嘭!”防盗门大力向外推开!
叶拂衣与陈斩衣齐齐往后一退,险些被防盗门撞到鼻子上。
开门的是位中年女子,头发疏黄,两颧红赤,口中一股难闻异味喷涌而出。此时,她正双手叉腰,激动不已,依稀可见嘴角溢出的白沫。
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并排倒两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色难堪之极。目光紧紧锁定着自己儿媳,却连话都不敢开口说。
他们身上被尼龙绳子绑了一道又一道,像是两颗巨型粽子,并排绑在沙发上。
满地都是打破的家电,还有扔得七零八落的菜蔬,果然有一条鱼,在地板上无奈的摔打着尾巴,看看已经快要死去。
“嘘,不要吵,不要闹,大宝小宝困了,让他们睡觉觉,睡觉觉!睡好了,学习成绩才会好。”中年妇女裂开一口黄黄的牙齿,朝叶拂衣笑。
一只手还在轻轻拍着被绑老年妇女花白头发。
叶拂衣一见这名中年妇女疯疯癫癫的样子,脸色微变。
--跟第一次见到老王的时候一样,她也是七情郁郁,从而汇聚成病。只是,她的情况要严重甚多,不但幻听,还出
现有幻觉,已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叶拂衣皱着眉头,灵觉出体探查,清晰可见在她的大脑之中有好几片血瘀形成的阴影。难怪她说话声音雌雄莫辨,结巴急躁,还不断重复。
叶拂衣伸手轻轻在王嫂眉间一指点去,让她在沙发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缓缓坐下,趴在餐桌上休息片刻。
松开绑住两名老人的绳子,叶拂衣柔声安慰:“不要害怕,你们儿媳现在只是睡着。我是陈心羽陈队的师父,也是王老哥特地从唐氏药庐将我请来给王嫂治病的。”
“唐氏药庐,两位老人家知道的吧?这位大娘贵姓?”叶拂衣的语气尽量放得平和。
“知道,知道,我们都是老林城人,自然知道唐氏药庐。这位是拙荆,姓谷,退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