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望着樊书记铁青的面容微觉一愣,连忙问道:“伯父,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见过到以霏。她怎么会忽然间进了医院?刚刚看见伯父来到校园,我正想背着人找个机会问问伯父。”
樊书记冷眼望着叶拂衣:“哼,你昨日明明到了第一医院icu去看冯长林,都没有去看看以霏,现在还说什么要找个机会问问我?”
“以霏真的病了?伯父,我这就去医院看看她!”叶拂衣心中有些牵挂。
他昨日确实事情太多,不想樊以霏会忽然病倒。想来昨日只在迎接韩书礼的时候见了樊书记一面,就一直没有再见到樊书记,也是因为要亲自照顾自己女儿的缘故。
樊书记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去与不去,都不与我相干,我巴不得她今生今世都不要见到你!”
俩人一边说着话,早已经离开了人群包围的中心位置。
樊书记悻悻拂袖而去,他虽然不认为女儿跟帝都太子章之钧定下口头婚约是件什么大好事,但是,眼前这位叶小神医,打他第一眼见到他的那时起,就已经深深的不喜欢。
天色已经大亮,从各方各面涌来探查疫情进程的人群,早已将整栋第一教学楼围得水泄不通。
韩书礼算是长袖善舞之人,带着省级各部门专家们与林城各级领导略作寒暄。
而唐筇藜完全不适应这些应酬,索性召集起一批医务工作者,忙忙碌碌的将各色中药配方药材,分量,与西药药剂的配制方法,一一教给各级医疗部门。
她心中完全没有半分想要奇货可居而藏私的念头。
这些配置方法,早一时教会给其他医务人员,她也好早早回去药庐检验那管注射器中的药液,究竟是不是令她绵缠病榻八年之久的诡异力量原液。
如果是的话,那么以后再遇见这样的诡异病情,也就不用叶拂衣与叶天士两人如此辛苦。
“藜儿,以霏病了,我想去第一医院去看看她。你放心,我只去看看就回来。”叶拂衣拨开人群,悄然走来,俯身在唐筇藜耳边轻声道。
正在学习的医务工作者全部对叶拂衣报之亲切微笑,这脸色略微惨白的清秀少年,这两天是如何为了这些患病孩子们辛勤忙碌,他们全都一一看在眼内。
唐筇藜莞尔一笑,朝叶拂衣轻轻挥手:“你去吧,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正忙着呢,就不陪你过去了。你帮我向以霏妹子问个好吧。还有,别空手去,带个果篮鲜花什么的,才好去探视病人。”
前天晚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的相见,她并不是不知道樊以霏对叶拂衣暗藏的心意。
可是,男人这种物种,你抓的越紧,他跑
得更快,倒还不如放手由他自己处理来得更好。
同时,她也绝对相信叶拂衣绝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人,花心的人。
“知道了,我尽早回来。等你忙完了,记得提醒爷爷们都早些回去休息。两老应该也累了。”叶拂衣温柔握了握唐筇藜的纤手,再度拨开人群,朝同样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叶天士与唐守中两人交代一声。
趁着还没有被另一堆人群围住的韩书礼发现,自己独自一人,静悄悄离开第三完全小学。
林城第一医院单人病房中,樊以霏惨白着一张巴掌小脸,心中不断浮现那夜叶拂衣与唐筇藜宛若璧人,相携而行的身影。
心中愈是悲苦,便愈是解不开那份心结。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便是那清秀少年的命定之人。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回湘城一趟,再回来之时,便已物是人非。
病床旁边,一名花白头发的老者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中。看其容貌,赫然便是当日叶拂衣深夜所救治的那一位。
不过,此时老者精神矍铄,全然不是当时发病时命悬一线的模样。
“傻孩子,不要再瞎想。那个药庐的小神医跟咱们不会是一路人,何况他身边还有唐师的孙女在。你何必这么白白自苦?让自己得了这场病。还有,那女人早已帮你跟帝都太子定下了
口头婚约……”老者掖掖樊以霏的被子,话已经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自家孙女本来前日在电话中还兴致勃勃地说立时要跟父亲与伯父回来林城,没想到只不过是短短一夜,从林城第一医院回来后,便心境崩坏至此。
他数番追问,樊书记才将女儿心中暗藏的情愫告诉他。
“相遇是缘,也是孽啊。”老者望着病床上的樊以霏,沉沉叹息一声。
“爷爷,我不过就是感冒而已,关其他人什么事?还有那个什么婚约,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谁想嫁,让她自己嫁去!”樊以霏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语气却是十分斩钉截铁。
她从未见过帝都太子章之钧其人,不过想想他身边的汪明道,她就对那个什么太子的印象好不起来。
“好,好,好,爷爷不说了。你说不关他的事,那就不关他的事吧。快些好起来,跟爸爸伯伯回湘城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