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将唐筇藜送至儿科大门封锁线口,轻轻帮她换下笨重的防护服,轻声问道:“藜儿,你要不要去跟爷爷们说一声?他们应该去其他的病房救治孩子们了。”
唐筇藜伸手拂过假发刘海,嫣然一笑:“不要了,等晚间你们回来再说话也不迟。时间不等人,我可不愿意见你天天累到真元耗尽被人背回来。今次,我一定能研制出你需要的疫苗,相信我!”
唐筇藜清亮的双眸之中,藏天,藏海,藏星,藏月,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叶拂衣握住她的纤手,在嘴边轻轻一吻:“我信你便如相信我自己,加油,藜儿,在我心中,你是世间唯一最好。”
两人在走廊尽头轻轻相拥,叶拂衣注视着唐筇藜转身离去的曼妙身姿,直到她进入电梯,才转身离开。
此时,两名患儿所在的病房中,风平浪静。
叶天士的修为远较叶拂衣为高,虽然体内混沌真元有些驳杂,不如叶拂衣自幼修持这般纯粹精纯。但是,要救治这些只沾染了些许诡异力量的孩子们已经绰绰有余。
黄持正望着叶天士古井无波的面容,心中愈加忐忑不安。他终于相信自己医术与叶天士的距离遥不可及,只是,心中愤懑依旧未减分毫。
叶天士的出手较之叶
拂衣更为平和冲淡,甚至行针度气的动作都不会出现满室红灯与警报齐鸣的现象。
同样是一手一个,握着孩子的手腕脉门,将体内混沌真元徐徐度入,同化归元那种诡异力量所形成的稀薄黑丝。
不过十分钟后,病床上两名孩子神色平和,嘶吼声止,张开紧闭的双眼,目光清澈,已经全部恢复正常。
外间,那些围观医生们不明就里,轰然一声炸开了锅:“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叶老神医啊,比叶小神医又要高明许多!你们快看,那些孩子们已经醒来了!”
冯长林激动地握住身旁曾伯安的手:“神迹啊!神迹啊!我以为叶小神医的医术已是世间无双,没有想到叶老神医的手段更是炉火纯青!”
曾伯安擦擦蒙上一层水气的眼镜片:“今次林城疫情,有这三位神医出手,孩子们总算有救了!”
他说的自然是叶天士,叶拂衣,唐守中,至于脸色灰败,呆立一旁的黄持正,早已无人正眼相看。
黄持正心中念头翻翻滚滚,望着两名病情痊愈的孩子,倏而爆发出一声刺耳的高叫:“不,这不可能!你们祖孙两个用的是什么妖法?”
他声音尖利,心中念头急转:“是了,当初众人传说你偷取了《水木医典》我还不相信。
这一定是《水木医典》上的医术!我要去找大尊,请他老人家做主收回《水木医典》!”
唐守中脸色骤变,沉声喝道:“谨言慎行!黄持正你是不是疯了?满口乱嚷的是些什么?!”
随即,他走向两名已经苏醒的孩子身边,柔声笑道:“再睡一会,爷爷就送你们出去跟爸爸妈妈回家,好不好?”
双手轻轻一拂,让两名孩子进入熟睡。黄持正这些胡言乱语的话,可是不能让孩子们继续听下去。
黄持正心神大乱,早已忘却寒门杏林不得当众宣扬自身来历的规矩,继续不依不饶的嚷道:“一定是《水木医典》,一定是他偷得《水木医典》,又暗中传给了他的孙子!不然世间怎么可能会存在这样的奇术?!”
好在这几间病房的隔音甚好,围观人群只是见到黄持正神情激动,双手挥舞,大喊大叫,却是听不见他究竟在说什么。
正这当儿,叶拂衣拨开人群,轻轻推门而入。
走至黄持正身前,冷冷扫了他一眼:“坐井观天,自负跋扈,眼高于顶,手下稀松!你连《水木医典》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叶天士听见黄持正乱喊乱叫的话后,心中骤时暴怒!
与儿子媳妇失踪的事情一样,《水木医
典》失窃,与穆旻鎏之妻小师妹的死,是他藏在心中逃不开的三座大山。
叶天士面色铁青,身形微晃,长袍飘扬,瞬间来至黄持正身旁:“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若不是看在同为寒门杏林一脉的份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掉你这三脚猫的修为,将你赶出华胥中央办公厅保健局?”
黄持正梗着脖子叫道:“你有什么资格将我赶出保健局?!就凭你那杏林双绝的虚名?!”
叶天士倏而冷冷一笑,目光森寒:“你怕是在保健局被人擦惯了鞋,连华胥中央办公厅保健局之中那个传说都不记得了?”
黄持正一愣,旋即怒道:“什么传说?是说终身荣誉局长的隐世高人?那又与你什么相干?!”
唐守中实在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望着他的目光又是惋惜又是厌恶:“老黄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现在打个电话回帝都问问褚老局长,华胥中央办公厅保健局的那名挂着终身荣誉局长的隐世高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