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手中透明鱼线往上一拂,将挂在管道上的那名光头大汉放下来,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那名光头大汉脸色骤然大变,望着叶拂衣清秀的面庞,猛地尖叫一声:“你怎么知道?!你是魔鬼!你不是人!”
他跌跌撞撞,状若疯癫的朝地下车场入口直接跑出去,一分钟都不敢在这灯光惨白的地下停车场中停留。
趁着呜哇乱叫的警车还未开到这个角落,叶拂衣手中赭竹挥出,解开光头大汉们被封闭的穴道。
顺手将地上横七竖八的管制刀具一一整理摆好:“过来,每个人都蹲在自己的刀具前,双手抱头,不要乱动。我倒要看看,他们会给我个什么罪名!”
此时,整个地下停车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除了越来越近的警车警笛声。
两辆警车直接冲到叶拂衣身前,从中下来七八名手持警棍的警员,望着满地标准抱头蹲防式的光头大汉们,微微有些诧异。
――不错,光头帮这些不良们倒是越来越懂规矩了,以后可以多配合配合。
为首的一名年龄略长一些的警员,微微颔首。随即,鼻翼里轻轻哼了一声,继续按照剧本往下演:“刚刚,是谁报的
警,这里有人打架斗殴?”
大金链蹲在自己的管制刀具前,将一只手举得老高:“报告!是我报的警!”
年长警员斜了他一眼:“不是说有人身受重伤,掉了一只胳臂,伤者呢?胳臂呢?”
他身后一名警员轻轻扯他袖子:“钱所,你看,那柱子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呢。好像就是张局给咱们看过的那个人。”
钱所微微一愣:“你确定?”
身后警员连连点头:“嗯!没错!就是他!”
“他可完好无损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嘛!这些光头帮的废物,肯定是打输了,诳了咱们来!”钱所低声骂了几句。
叶拂衣目光玩味,静静看着他们的表演:“张局人呢?他就派了你们几块料出来收拾残局?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钱所身后的警员,望着斜靠在柱子上的叶拂衣,手中警棍一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问咱们?!去,跟他们一起蹲好!林城治安都是被你们这帮人弄坏的!”
叶拂衣冷冷地一笑:“我就是伤者啊,你们不抓带着管制刀具行凶的,反而来抓我这个伤者?”
他轻轻耸动胳臂,轻而易举将自己肩部关节卸下,还顺势让一条手臂悬在胸前晃
啊晃的。
钱所望着叶拂衣此时虚晃的手臂,有些不懂是什么情况。
他接到的指示是将断臂之人带回派出所好好收拾一顿,这人手臂没有掉下来,到底算不算完成任务?
――不管了,先抓起来再说!钱所咬咬牙,手势一挥,对身后警员们发出指令。
“兄弟们,将这群大小不良都铐上,送回咱们所里去好好审问!”一名警员伸手就来抓叶拂衣悬在胸前晃荡的手臂。
叶拂衣冷冷一笑,侧身闪过:“好威风!好杀气!不良要抓,受害人也要抓,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
那警员一抓不中,回手伸出警棍就朝叶拂衣脑袋上打去:“就你话多!看着就是个常进常出号子的老油条!铐上!铐上!”
叶拂衣在他警棍上一指弹出,警棍已经远远飞出。
对付这些习惯狐假虎威的人,他连赭竹都懒得出动,较之光头大汉们还要不如。
“好啊!你还敢违抗警令,打飞警械!真是好大的胆子!”钱所脸色微沉,猛地伸出一脚踢向叶拂衣大腿!
口中轻声喝道:“给老子跪下!”
这名叫做钱所的人在出腿之时,倒还有几分气势,不过,相较叶拂衣来说,还是远远
不够看。
叶拂衣手势极快,在他腿上顺势一指轻点,钱所只觉得半片身子都酸麻不已,身不由已倒在地上,口中大喊道:“袭警!袭警!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一齐上!”
开始那个想拿警棍抽叶拂衣的警员,连忙快步上前将钱所扶起:“钱所,你有没有事?”
钱所怒瞪他一眼:“抓住他!你扶我做什么?”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地上在开始并排蹲好,抱头蹲防的光头大汉们,此时默契十足,在金链子的带领下,悄悄,悄悄向后退去。
晃眼的功夫,就爬上自己的银灰色小面包车,一溜烟逃了个无影无踪。
钱所望着绝尘远去的不良们,怒气上涌:“废物!全部是一群废物!你们逃得了么,等老子见了张云翔再跟他答话!”
“啪!”其中一名警员趁着叶拂衣不备,手中寒光闪闪的手铐一甩,就向叶拂衣那条虚悬下来的胳臂铐来。
“想偷袭?你倒是还挺机灵的,比你们钱所机灵。”叶拂衣微笑,脚下轻轻一带,那名警员身不由已的跌跌撞撞的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