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扛着那人离开下水道口至多不过一分钟,便见两道一高一矮身影,从幽深的龙井巷中急掠而出!正停留在那人藏身的下水井盖前。
借着橙黄路灯,清晰看见高个子面上有一道狰狞伤疤,从左眉划至右腮。而矮个子显得短小精悍之余,面容上并没有半分值得令人注意的特征。
高个子俯身拨开井盖往下看,刺鼻的气味从下水道中涌出,他捂着鼻子将声音压低:“大哥,追!这人刚走!”
矮个子略微辨别方向,顺着那阵难闻的气味便欲朝前方菜地尽头的玉米地冲去。
在他们俩身后,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瞬间出现在巷口:“谁给你们的胆子来龙井巷犯事?”
林远枭脸色阴沉,右手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那是唐氏药庐的标志。
“老棺材瓤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管大爷我的闲事?!”高个子双拳关节握得嘎嘎响,大步向林远枭走去。
矮个子连忙一把抓住他,低声喝道:“你找死?!那是唐氏药庐的人!”
“我知道是唐氏药庐的人,难道就咱们就放过那多管闲事的小子,不追了?”高个子回头望着他大哥。
“你要是想同时被黑白两道追杀,你就去跟那个老棺材瓤子打一架。咱们身上的祸事已经不少,再惹动江湖令,自己就可以
找根绳子上吊去,倒也不用天天东躲西。藏这么麻烦!”矮个子死死盯着路灯下,腰杆笔直的林远枭悻悻地道。
林远枭眼神微微眯起,倏而冷冷一笑:“一共骂了两句老棺材瓤子,看来,你们真是嫌命长了。上次留下梅花掌印的事情,我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不再追究。今次又来作死!”
暗夜中,林远枭身形宛若鬼魅一般掠至两人身前,腰间透明软剑瞬间出现。
寒芒一闪!
两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地上!
“小惩大诫,快给我滚!”林远枭一剑削落两只耳朵,身形再度连晃,瞬间消失在龙井巷的暗夜中。
高个子与矮个子齐齐脸色大变,一把抓起地上血淋淋的耳朵,连飙射而出的鲜血都顾不上去止住,转身仓皇逃窜。
在龙井巷中片刻不敢停留,急急冲进深夜空旷的正街,拦下一辆的士,快速消失。
的士车内,两人手中握着自己血淋淋的耳朵欲哭无泪。
“大哥,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啊?唐氏药庐中怎么会藏着这样的高手?”高个子对矮个子道,他再也不敢骂林远枭为老棺材瓤子,就算是背后都不敢。
“那柄透明的软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人说过。不过,江湖中应该没有这人才是,死了该有几十年了。”矮个子深深凝视着自己手中
耳朵上整齐的宛若刀切的伤口。
“算了,不要再去唐氏药庐,找个小诊所将耳朵接上先,不然,难道咱们兄弟得被人称做一支耳么?”两兄弟说话完全不避开车的司机,在他们的心里,这司机早已是个死人。
“司机,停车。”矮个子叫道,这里又是一条老城区巷子的入口,林城老城区号称九街十八巷,巷道极多。
“两位,一共十三块。”司机一直戴着耳机听音乐,完全没有留意到死神将至。
高个子嘴角浮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戴上一双特制的手套,手中捏着一道透明鱼线。下车绕过车身,从车窗里伸出手去,透明鱼线将的士司机的脖子紧紧缠住,双手发力,司机顿时气绝。
矮个子顺手在车门上又拍下五道掌印,两兄弟下手之间轻描淡写,完全不像刚刚结束一条人命。
“走,绕出去另一条路,有间小诊所,先把耳朵接上。”矮个子率先走进黑暗中。
“大哥,那个胸大无脑的女警察,到底还要追咱们多久?特么的,若是哪天落单被我逮着,非得叉叉叉了她不可!”高个子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边走,一边咒骂。
“走了,办正事要紧。唐氏药庐是去不得了,今天那小子一身刀伤,也未必敢接近药庐,等以后遇见了再说。也是倒了十八辈
子的血霉了,三年前接的任务还招惹下这么一个杂碎,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
矮个子的声音在暗夜中逐渐发寒。
叶拂衣完全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事情。
从茂密玉米地窜出去,再绕了几道弯路,才挑着那人回到药庐后院,第一件事便是剥去他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那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满身是伤,血肉模糊。用酒精洗净他身上的伤口,连叶拂衣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浑身大大小小的贯穿伤口不下数十处,翻出鲜红的肌肉。最长的那一道伤口,从左肩斜劈过胸膛横至下腹,深可见骨。
还好这人避开内腑重地,失血虽多,还不至危急性命。
“你究竟是遇见了什么人?将你都捅成筛子了。”叶拂衣飞出几枚金头银针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