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又不瞎!”昭乐公主嗤道。
“臣妇倒是觉得,公主的眼神儿真不怎么地。”苏芩秋道,“安哥儿早产体弱,总是生病,臣妇特意配了一味药,点在他耳垂的穴位上,以增强他的抵抗力,没想到,竟被公主错认成了红痣。”
她说着,伸手一抹,安哥儿耳垂上的红痣,马上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她又拿出一盒药,问昭乐公主:“公主还想看他哪里有红痣?臣妇给你点。”
她打开盒盖,手起手落,安哥儿两个耳垂上,都多了两个小红点。
“公主满意吗?”苏芩秋斜瞥着她道,“你谋害臣妇不成,又朝臣妇头上泼脏水,好玩吗?我好歹也是侯爵夫人,还在钦天监为皇上效力,竟要受你这样的侮辱?”
在场的宾客,要么也有爵位加身,要么也是朝臣,顿生兔死狐悲之感,纷纷跪下,恳请皇上严惩昭乐公主,不能让她受这天大的委屈。
皇上看了看已经呆若木鸡的昭乐公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挥手让侍卫把她押去了大理寺。
皇上本是为了拉拢人心而来,没想到适得其反,哪里还待得下去,携太后和淑妃匆匆回宫去了。
其他宾客却是因昭乐公主终于受罚而欢欣鼓舞,个个笑逐颜开,相互敬酒,把周岁宴的气氛推向了新高潮。
顾泽夕认子计划泡汤,心情郁闷,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地把苏芩秋拖进一间空屋,反锁了房门:“安哥儿到底是不是本侯的儿子?你要是不说实话,本侯就在这里把你办了,把咱们的‘奸情’坐实。”
他又问!
他还问!
苏芩秋心头火起,拳打脚踢:“顾泽夕,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又何必苦苦追问?你明知我离开熙朝时就怀了你的孩子,还质疑安哥儿的亲爹是谁?难不成我中途把他打掉,再跟别的男人怀一个?那月份也对不上啊!你不是运筹帷幄,精通兵法的大将军吗,怎么连这个都弄不明白?!”
顾泽夕喝得有点多,脑子晕乎乎,直到脖子上被她挠出一道血痕,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你离开熙朝时就怀了本侯的孩子?本侯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苏芩秋住了手,“我师兄不是把纸条交给你了吗?我用眉笔写的那一张。”
“什么纸条?哪来的纸条?”顾泽夕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又清醒了一点,“你走后,你师兄的确找过本侯,他说你托他转告本侯,让本侯不必为你守身如玉,该娶谁娶谁去。幸亏本侯没信你的鬼话,不然本侯早当驸马去了。”
他和沈知书的说辞,怎么完全不一样?苏芩秋转身就走:“我找我师兄去!”
“没必要。”顾泽夕把她拽了回来,“只要你说,本侯就信你。”
这还是那个她熟悉的顾泽夕,无条件地相信着她。苏芩秋心下有暖流淌过,仰起了头:“我从未背弃过侯爷,安哥儿,是您的儿子——”
一语未完,顾泽夕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安哥儿是他的儿子!
不管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不管他的耳垂上有没有红痣,他都是他的儿子!
只要苏芩秋说是,他就是!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忽然门锁被撬开,拓跋绵抱着剑,出现在门口——“我说,您二位如此明目张胆地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不太妥?”
苏芩秋闹了个大红脸,一把将顾泽夕推开了。
顾泽夕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看你刚才把本侯挠的。”
苏芩秋瞪他:“你看我的嘴!”
“喂喂喂,不要太过分好不好?”拓跋绵拿着剑,邦邦邦地敲门板。
顾泽夕若无其事:“一时情难自禁而已,你们横竖是假夫妻,怕什么。”
他怎么知道的?敢情拓跋绵早告诉他了?男人的友谊,来得这么莫名其妙吗?苏芩秋惊讶极了。
拓跋绵一脚关上房门,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抓周宴已经散场了,咱们该说点正事了。刚才那昏君听说安哥儿是你们的儿子,眼里现了杀机,你们可曾看见?”
苏芩秋当时没注意,顾泽夕却察觉到了。
他沉默片刻,道:“皇上未登基前,只是个宫人所生的皇子,无权无宠,全靠皇后的母族支持,才当上太子,登上了皇位。他为此格外宠溺昭乐公主,想必是为了给她扫清嫁给本侯的路,才对本侯的儿子动了杀机。”
“既然你也发现了,那你还要不要认这个儿子?”拓跋绵道,“如果认了,皇上的明枪暗箭,谁人防得了?那可是皇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要不你偷偷认就得了,别让他人知道,更别大肆宣扬,免得给安哥儿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倒也不是不行。顾泽夕道:“本侯没意见,但你能乐意?你不是打定主意,本侯不认儿子,你就不和离吗?”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倒霉,碰上了一个昏君?”拓跋绵道,“安哥儿好歹跟了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