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先去积善堂接了大丫,带着她一起去找贺兰鲲。
贺兰鲲住在太医院附近,房子是皇上提供的。
彼时贺兰鲲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苏芩秋牵着大丫进了门,嗔道:“师父人在京城,都不派人知会我一声,我要不是见着了师兄,还被蒙在鼓里。”
“有什么好知会的,等你离开宁远侯府,我自然去接你。”贺兰鲲擦了擦手,盯着大丫看,“你闺女?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苏芩秋的那些事,是最近京城的热门话题,人人都知道她有个女儿了,贺兰鲲自然也不例外。
闺女的确不像她,苏芩秋也很郁闷。
她指了贺兰鲲,给大丫介绍:“大丫,这是娘亲的师父,你叫他贺兰外公吧。”
“叫什么贺兰外公,你也不嫌拗口。”贺兰鲲招手把大丫叫到跟前,喜欢得不得了,“叫师公,回头拜你沈舅舅为师,师公把毕生绝学都教给你。”
“师公!”大丫甜甜地叫了一声。
“哎!”贺兰鲲把她抱了起来,“师公早给你备好了见面礼,但你现在寄人篱下,有诸多不便,师公先帮你保管着,等你和你娘离开了宁远侯府,师公再给你。”
“为什么要离开宁远侯府?侯爷不好吗?”大丫不理解。
贺兰鲲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记好了,宁远侯再好,也不是你亲爹,跟着你娘走,才最稳妥。”
大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贺兰鲲见她乖巧,愈发喜欢,叫了丫鬟来,带她去吃点心。
等支开大丫,他才带苏芩秋进屋坐了:“听说你要被休了?壮志未酬身先死?”
“消息传得还真快。”苏芩秋被他最后这句话逗笑了,“师父,顾远风和苏锦瑟还没死,我怎能被休?还望师父帮我。”
“怎么帮,说。”贺兰鲲毫不啰嗦。
苏芩秋道:“我能治好熹妃娘娘的厌食症,师父能不能找个机会,带我进宫去见见熹妃娘娘?”
治好熹妃,就能避免被休了?这两件事,八竿子打不着吧?贺兰鲲心下疑惑,但也没多问:“你本来就是我徒弟,带你进宫不难,我提前跟熹妃娘娘打声招呼就行。只是熹妃娘娘去鹿苑散心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过几天没事,反正顾泽夕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拖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苏芩秋点点头,当即与贺兰鲲约好,等熹妃娘娘一回来,就带她进宫。
且说白姨娘回到信阳侯府,向苏德仁汇报情况:“宁远侯确实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但我亲耳听见宫里的公公说,等他伤势痊愈,还是得进宫面圣,所以顾族长叫咱们不用着急,耐心等着就是了。”
苏德仁放了心,一面叮嘱她多去蓝田院,关注宁远侯府的动向,一面去扯她的裙子。
忽然房门被推开,苏锦瑟拿着一张请帖,气冲冲地进来了。
苏德仁赶紧松了手:“这是怎么了?”
苏锦瑟把请帖朝桌上一摔:“爹,沈慧茹要给顾远风做妾了,还要大摆酒席,宴请亲朋好友!”
堂堂淮南王嫡女去做妾,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竟还要大摆酒席?不嫌丢脸?苏德仁困惑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淮南王府这是宁肯丢脸,也要给沈慧茹撑腰,他们要借这几桌酒,告诉所有人,即便沈慧茹做了妾,也不是谁都能随意欺负的。
白姨娘想得更远:“淮南王府既然肯丢这个脸,就摆明了没打算让沈慧茹做一辈子的妾,他们这是奔着扶正去了。”
苏锦瑟明知白姨娘说得很对,但还是火冒三丈:“要不是你女儿使了阴谋诡计,沈慧茹能给顾远风做妾?沈慧茹以后要是扶正,爬到了我头上,我绝不会饶你!”
她又被苏芩秋连累了?白姨娘百口莫辩,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苏德仁连忙打圆场:“都少说几句,当务之急,是保证锦瑟能扶正,不给沈慧茹机会。”
苏锦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我能生下长子,是不是就能扶正了?”
“那也不一定,再说谁能保证你一定生儿子?”苏德仁沉吟片刻,有了主意,“你派人去把顾远风叫过来,本侯来跟他谈。你放心,有爹在,绝不会让沈慧茹爬到你头上去。”
苏锦瑟高兴起来,忙命人去请顾远风。
顾远风很快赶到了信阳侯府,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踏进了苏德仁的书房。
他一进门,忙着给苏德仁道歉:“侯爷病了,我早该来探望,只是您也知道,我最近破事太多,实在是没抽出空来。”
苏德仁摆了摆手:“你是个什么德性,本侯一清二楚。沈慧茹的事,且不说背后是谁作祟,至少你是心术不纯,不然她绝对进不了宁远侯府的门。”
顾远风被戳破了心思,急急忙忙地辩解:“侯爷,您误会我了——”
“在本侯面前,你用不着掩饰。”苏德仁打断了他的话,“同为男人,本侯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