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都腐烂得不成样子了,能有什么蹊跷?
苏锦瑟疑惑着,让嬷嬷们聚拢给她壮胆,再次来到了床边。
何嬷嬷指向尸体的某一处:“大小姐,您瞧。”
苏锦瑟定睛看了一看,倏然间全明白了。
她知道这个死人是谁了,难怪葛氏会把他藏在床底下。
天赐良机啊,她还抓什么贼,她要葛氏去死!
苏锦瑟兴奋极了:“快,快把床板复原,这样的大喜事,不能由我来发现。“
都死人了,还叫大喜事?几个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她的要求,把拔步床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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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亮,苏芩秋和顾泽夕刚起床,长戟匆匆来报:“候爷,夫人,荣兴候府二公子又来闹事了,淮南王世子也来了,正把许二公子摁在门口揍呢。”
顾泽夕赶紧朝外走:“沈留白跟许季年是死对头,本候先去劝劝架。”
其实沈留白跟许季年并非死对头,而是情敌,但顾芷兰还没和离,这事儿他不敢乱讲。
苏芩秋点点头,去了屏风后。
顾泽夕到了大门口,果见沈留白正在揍许季年。
许季年被揍得吱哇乱叫,他的几个随从却一个都不敢拉架,在一旁干着急。
顾泽夕上前拉架,沈留白不肯松手:“爷爷我还没揍过瘾,你别拦着!”
顾泽夕强行把他拽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你嫂子打算帮芷兰脱离苦海,你别坏了她的计划。”
脱离苦海?和离吗?
沈留白又惊又喜:“还得是我嫂子!嫂子的计划是什么,你快跟我说说。”
顾泽夕低声说了。
沈留白更兴奋了:“骰盅我也是高手,咱俩打个配合,事半功倍。”
这主意倒是不错,顾泽夕答应了。
两人极有默契,一起去了许季年那边。
许季年刚才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会儿正拿帕子擦脸上的血痕。
顾泽夕板起脸,责备沈留白:“你竟在本候家门口,揍本候的堂妹夫,简直岂有此理,还不赶紧给他道歉?”
“道道道,我这就道。”沈留白把许季年的肩膀一揽,嬉皮笑脸,“许老二,我倒是愿意给你磕一个,又怕你折了寿,要不这样,咱进去玩两把,让你高兴高兴。”
许季年肚子里的赌虫,瞬间被勾起,当即露出了笑脸,什么都不计较了:“跟我玩?你会吗?”
沈留白道:“我只会摸过骰盅,水平自然不能跟你比,但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赔罪么,输了算我活该。”
许季年更高兴了,跟他勾肩搭背起来:“走走走,今儿借宁远候的地方,跟你玩个痛快。”
三人到了金戈院,顾泽夕让长戟拿了两个骰盅来:“依本候看,你们也别整花招式,简单点,各自摇骰盅,比大小,每局赌注一千两。”
许季年和沈留白都没意见,当即各自选了个骰盅,赌了起来。
许季年从没见沈留白玩过这个,成竹在胸,谁知接连玩了十把,他一次都没赢过,输了整整一万两。
许季年急了眼:“沈留白,你扮猪吃老虎?我不玩了!”
顾泽夕跟他商量:“本候帮你赶本?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本侯的。”
还有这种好事?许季年转怒为喜:“这怎么好意思?”
“你是本候的妹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泽夕说完,又对沈留白道。
“两万两银子,一局定胜负,如何?”
“就你?”沈留白嗤之以鼻,“来。”
两人同时摇起骰盅,最后盖子掀开,顾泽夕竟摇出了三个六,毫无悬念地赢了。
“老顾,你才是扮猪吃老虎!”沈留白忿忿地骂着,让人拿来两万两银票,扔给了许季年。
顾泽夕不但帮他赶回了本,还倒赚一万两!许季年攥着银票,笑得嘴咧到了耳后根:“候爷,不,堂兄,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银子我收下了,你把芷兰叫过来,我这便带她家去了。”
“不许带!”沈留白不高兴了,“顾芷兰留下,当个人质,三天后,还是金戈院,爷爷我要赶本!”
顾芷兰不带回去,他怎么跟顾兴国还有他母亲交代?许季年不乐意:“你还怕我跑路了不成?”
“许老二,你哪次不是赢了就跑路?你以为自己名声很好?”沈留白讥讽道。
许季年的确没少干过这种事,一时语塞。
顾泽夕赶紧打圆场:“不就三天吗,芷兰多留三天又能怎的,本候还能怠慢了她不成?妹夫你三天后再来,咱们杀他个片甲不留,再赢他两万两。”
还能再赢钱?也是,有顾泽夕这赌技,他还能输?许季年经不住诱惑,一咬牙,答应了:“行,三天就三天。”
“一言为定,谁不来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