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的别院里,苏锦瑟半躺在床上,头勒抹额,盖着厚厚的被子,把小产后坐小月子,装得有模有样。
虽然白姨娘可恶,但这次多亏了她帮忙,给她准备了鸡血袋,伪装成小产,嫁祸给了葛氏。
白姨娘喜气洋洋地进来:“大小姐好计策,我随候爷和夫人,上宁远侯府闹了一通,您那恶婆婆葛氏,被关进柴房了。”
好得很,终于把葛氏给收拾了!
除非她承认自己是偷银子的贼,否则别想出来!
苏锦瑟得意一笑:“现在你可以去找顾族长,把顾远风捞出来了。”
白姨娘对苏锦瑟,自然是尽心尽力,见她发了话,很快托人给顾氏族长捎信,把他约到了醉仙楼。
顾兴国五十来岁,满脸褶子,挺着个肥肚子,堪比怀胎十月的妇人。
他进了雅间,反手将门一关,就去扯白姨娘的裙子,笑得脸上的褶子乱颤:“小心肝,想我了?是不是苏德仁年纪大了,床上力不从心,终于念起我的好来了?”
白姨娘任由他把手探了进去,嘴上却道:“顾族长,这样不好,若是被妹妹知道了,该生气了。”
“别提你妹妹,她当我的妾时,还有些趣味,自从把她扶正,却端起正头娘子的架子来了,床上就像条死鱼。还是你这样骚气的,更合我口味。”
顾兴国嘿嘿地笑着,把白姨娘朝墙上一按,裤子一扯,进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他心满意足地提上了裤子。
白姨娘趴到他身上,哭道:“我真该死,顾远风都被关进牢里去了,我却还在这里跟你厮混。”
顾兴国嫌她败兴:“这件事我早听说了,泽夕的确做得过分,不过顾远风也不老实,竟惹上了官司,罚他在牢里关几天,长长记性也好。”
关几天?怎么可能!顾泽夕摆明了是要给苏芩秋出气,不可能轻易放他出来。
虽然她不敢告诉顾兴国,苏芩秋就是顾远风的前妻,但她一定要把祸水引到苏芩秋身上去。
白姨娘想了想,道:“您有所不知,刘全状告顾远风,是宁远候夫人撺掇的。她给宁远候吹了枕边风,宁远候才把顾远风关进了牢里。有她这个狐狸精在,宁远候会放顾远风出来?”
“竟有这种事?!”顾兴国沉了脸。
白姨娘见他动怒,心下一喜,又添了把火:“您还不知道吧,宁远候夫人听说当初顾远风过继,是您和几位族老的主意,把你们也恨上了,故意要借顾远风坐牢,让你们脸上无光。”
“岂有此理!自古红颜祸水,顾泽夕竟听一个女人摆布,实在太糊涂!”顾兴国怒气冲冲地起了身,“我这就上门找她去!”
白姨娘故意拉住了他:“您别去,我不过白说说。那宁远候夫人厉害得很,宁远候和老太君又都护着她,您不是她的对手。”
瞧不起他?顾兴国哼道:“我是顾泽夕的三叔,是堂堂顾氏族长,那苏氏算个什么东西?她要是不把顾远风放出来,我当场休了她!”
白姨娘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却道:“您别托大,宁远候爵位加身,位高权重,只怕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
顾兴国嘿嘿一笑:“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关系,他母亲把我放在眼里就行。”
谢氏可不敢不听他的话,除非她不管她女儿了。
他有拿捏谢老太君的办法?白姨娘这下总算放了心,笑着道:“是我小瞧顾族长了,那您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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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候府,柴房。
宁远候府的柴房,并不堆放柴火,而是间小牢房。
阴暗潮湿,虫蚁遍地,硕大的老鼠根本不怕人,冷不丁还会咬上一口。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刺鼻的尿骚气。
苏芩秋独自走到窗前,透过铁栅栏的缝隙,朝里望去。
葛氏捧着大肚子,正捂着鼻子骂人:“作死的小娼妇,敢陷害我关柴房,等我出去,扒了你的皮!”
她骂着骂着,一抬头,看见了独身一人的苏芩秋,赶紧扑到了窗户前:“芩秋,苏锦瑟抢了你男人,你最恨的人不就是她吗,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报仇。”
苏芩秋笑了笑:“我男人是宁远候,你的公爹,就凭你儿子的妾,抢得走?”
又跟她摆婆母的谱?葛氏脸一拉:“那你来干什么?”
“我特意来看看,你在柴房里,是不是过得称心如意。”苏芩秋望着她笑。
葛氏气道:“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拿什么称心如意!”
“是吗?”苏芩秋满脸诧异,“当初我怀着大丫的时候,你把我关进了柴房,我求你放我出去,你不是跟我说,只要心里没杂念,在哪里都能过得称心如意吗?”
葛氏脸一僵:“你也太小心眼了,芝麻大点事,记恨我这么多年。”
她不反省自己作恶,却怪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