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嫁妆,好端端地在小库房放着呢,怎么会被贼偷?苏锦瑟觉得三七莫名其妙,把她轰了出去。但事后却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带上何嬷嬷,去了小库房。
何嬷嬷把六个箱笼都检查了一遍,惊道:“大小姐,六万两银票不见了,全不见了!”
还真是遭贼了?!不用问,这个贼,肯定是葛氏!
苏锦瑟马上带着何嬷嬷,去找葛氏算账。
葛氏刚喝了堕胎药,正坐在马桶上,尽管春红极力阻拦,但何嬷嬷还是冲进净房,把葛氏揪了出来。
葛氏裤子都还没来得及提,气得大喊:“你们这是要造反?”
苏锦瑟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好歹是个长辈,怎能如此不要脸,连儿媳妇的嫁妆银子都偷?”
“呸,你一个小妾,算我哪门子的儿媳妇?”葛氏提着裤子,还不忘啐了她一口。
“我不跟你扯这些,六万两银票,给我还回来,一文钱都不许少。”苏锦瑟道。
“又不是我拿的,我凭什么还?”葛氏系好了裤子,扭头又回了净房,隔着门板嗤笑,“俗话说得好,抓奸抓双,捉贼拿赃,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亏得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不然告到老太君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锦瑟完全拿她没辙,恨得牙根痒。
早知道葛氏这么不要脸,她还不如不把嫁妆要回来。
嫁妆放在葛氏的小库房里,如果少了银子,还能讨个说法,现在倒好,只能吃闷亏了。
可她凭什么吃这个亏?葛氏偷她银子,她绝不让她好过!
苏锦瑟盯着净房的门看了一会儿,把何嬷嬷叫到了外头,小声地吩咐:“那个老虔婆,明明怀孕了,却老是朝净房跑,说不准有缘故,你盯着她点,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早发现葛氏不对劲了,心想着她到底是婆母,就没理会。现在既然葛氏惹到了她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何嬷嬷点头应下了。
梨棠院巴掌大的地方,又没几个人,盯起梢来,再容易不过了。
还没过几天,何嬷嬷就有了发现,用手帕包着一坨药渣,悄悄来给苏锦瑟看。
苏锦瑟凑近闻了闻:“这是什么?”
“保胎药,奴婢在后院发现的。葛氏喝了这药,就朝净房跑,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每次她出来时,都一脸失望。”何嬷嬷小声地告诉她道。
苏锦瑟听的一头雾水。
葛氏是担心自己年纪大了,胎坐不稳,所以才喝保胎药?
可如果是这样,不是该喝了药后,卧床休息么,怎么却要朝净房跑?
何嬷嬷也弄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小声地给她出主意:“大小姐,这些保胎药,是春红熬的,她肯定知道内情。要不奴婢把她叫过来,您套套她的话?”
苏锦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隔天趁着葛氏去积善堂请安,把春红叫到了她跟前。
春红满脸警惕:“苏姨娘,我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有了机会就想报复,但我警告你,大奶奶马上就回来了,你别太嚣张。”
“你想哪去了,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丫鬟计较。”苏锦瑟和颜悦色,“我只是想问问,大奶奶怀孕满三个月了吗?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不见她朝外说?是担心孩子小器吗?”
春红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这反应就不对。苏锦瑟愈发觉得葛氏有古怪了:“她恶心干呕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我正怀着身子呢,能不知道是怀孕了?”
“你别瞎说!”春红厉声驳斥,“大奶奶没怀孕。”
“原来没怀啊?”苏锦瑟佯装失望,“我还以为,马上就会多个小叔子或小姑子了。”
春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大奶奶一把年纪了,拿什么怀孕,她只是最近肠胃不好,才老是恶心干呕。苏姨娘,你可别到处乱说,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肠胃不好有什么值得我乱说的?”苏锦瑟摆了摆手。
春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退了出去。
何嬷嬷推门进来,见苏锦瑟的神色有几分古怪,好奇问道:“大小姐,您问出什么来了?”
苏锦瑟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我问你,一个已经成了亲,有丈夫的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怀了孕却不敢声张,身边的丫鬟还紧张得要命?”
何嬷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锦瑟的肚子:“那自然是跟您一样的人了。”
怀上了野种,才会不敢声张。
不会说话就别说!苏锦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何嬷嬷自知失言,赶紧找补:“也有可能是奴婢猜错了,如果葛氏怀的是野种,她为什么要喝保胎药?”
这个问题,苏锦瑟也想不通:“或许她对奸夫情根深种,想要偷偷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