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樊伤保与刘清林交战之初,有两个逃走的筑基魔修,此刻已疾驰数百里之遥。
路程虽算不得远,然二人皆是拼尽全力,唯恐身后追兵将至。
及至一泓碧水之畔,二人法力终告枯竭,喘息如拉风箱,疲惫不堪,犹似凡尘俗子。
“不成了,且……稍作休憩……”语未毕,一人蓦然回首,只见同伴身躯已颓然倾倒河中,溅起水花片片。
他强提残存之力,将落水之伴拽回岸边,二人共卧于河滩之上。
忽而,同伴身上所贴隐气符中,一缕黑气袅袅而出,宛如幽蛇,悄无声息地潜入其鼻息之间。
正惊奇间,却见同伴的脸型开始发生变化。
“宗主!”
转瞬之间,同伴面容竟生异变,化作樊伤保之貌。大惊之下,他便如一段木头般,呆立当场。
“总算是逃出来了。”
樊伤保喘息未定,接着一脸愤恨地说:“林万言,你竟设此奸计,此仇我誓要加倍奉还!”
“宗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小魔修战战兢兢询问,心中已隐隐察觉,自己和同伴不过是宗主用来逃跑的工具。
不过他也有些庆幸,还好宗主是选择消耗了同伴,而不是自己。
樊伤保嘴角微扬,道:“你素日聪慧,应已猜透几分。早在八宝阁之行前,我便已使用秘法,一缕元神藏于隐气符内,以防万一,若是本尊出了什么意外,还能苟活下来。”
“恭喜宗主,再获新生,无论正道如何围追堵截,宗主总有脱身之计。”
“虽是逃了出来,不过目前我实力却是下降太多,还需你鼎力相助。”
闻听此言,小魔修心中一凛,以手撑地,连连后退,忽地暴起,不顾一切地施展残余法力,向樊伤保猛攻。
须臾,尘埃落定,樊伤保依旧安坐,凝视着身旁那具空洞无神的躯体,淡然言道:“何必徒劳,你我实力悬殊,你岂不知?”
“只可惜,施展圣王蜕生之术,损耗甚巨,需得蛰伏修养,方能重返魔域。否则,必成他人口中肥肉。”
“还好,提前将水之剑给万天刚。已有两日未与其联系,此刻,他应该已经在南下途中。”
言罢,樊伤保再度踏上逃亡之路,寻觅隐蔽小城,以图恢复元气。
另一面,作为开战之后,第一个开溜的吴玮,此刻早就远离战场多时。
尤其是在紫煌灭世失控之际,更是疾驰如飞,未敢稍停。
待到最后尘埃落定之后,他也没有想过要返回战场。
先前有刘清林在,樊伤保跟林万言的目标肯定不在自己身上,走也便走了。
而那林万言居然准备好后手,破了刘清林的最后一招。
此刻,若是再回去,那定是凶多吉少。
想到此处,他也不停歇,便如一开始那两个魔修一般,皆是不断催动自身法力,向南而去。
水月却是在他体内抱怨起来:“水之剑在那樊伤保身上,你却偏偏选择逃跑。如此一来,何日才能集齐五剑,复活剑主。”
“水月前辈,你也不看看,方才那是什么级别的战斗。我若参与,他们都不必动手,只消那战斗余波,便足以灭杀我十回八回。现在,星月会都败了,我看这五剑要集齐,难呐。”
“可恶,若你修为再高些,能将此剑全部威力发挥出来,那几人也非是你对手。”
“你当我不想?可修为这种事,也不是说提高便能提高的。”
“你偏偏又修炼的古法,我往日修行经验对你无用。”
吴玮笑道:“水月,这你便不知了。这古法,只要充足丹药,那修行起来,可堪神速。只是在突破境界时,会麻烦一些。”
一人一剑,相互聊着。
吴玮法力可深厚着,并不会如那两个魔修一个,光是跑路都能把自己法力耗尽。
很快,方城又一次出现在吴玮眼中。
这段时间,倒是与此地有缘。
吴玮按下飞舟,直接落到城主府上。
府中侍从见状,连忙恭敬相迎,一路疾步去通报钱嘉健。
“吴仙师大驾光临,实乃我方城之幸,蓬荜生辉矣。”钱嘉健迎上前来,言语间满是敬意。
吴玮淡笑回应:“钱城主客气了,此番造访,实为询问朱峰杰之事。未知他是否仍留于此城之中?”
“禀吴仙师,朱仙师已离城而去。然其离去之日,确有些异状。”
“哦?愿闻其详。”
“前一日,有自称朱仙师弟子者来访,二人相谈甚欢。不料次日,那弟子竟踪影全无,朱仙师则性情大变,匆匆离去,未留一言。”
钱嘉健此番言论,吴玮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朱峰杰与荆起云两人性格有些类似,都是以天下百姓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