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骤然瞪大的眼睛:“他对我爹忠心耿耿。我爹临终前,将我托付于他。”
略想想补充:“我与邢叔朝夕相处两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林思泠明白了。
以前总觉得邢峰特别宠溺自己外甥。公玉谨面对邢峰时,也有种说一不二、若有若无的上位感。
原来这不是错觉,而是他们真的有主从关系。
邢峰背地里会警告她离公玉谨远点,八成就是出于保护之心,担心她对自己主子不利吧?
抬眼见公玉谨虚弱地闭上眼睛,她懂事起身。
“公玉哥哥,你再睡会,晚饭时我叫你。”
知道公玉谨身世,无助于他们现在处境。该干的活儿,一样少不了。
悄悄收集起草铺里遗落的几根青丝,林思泠轻手轻脚去废屋外把它们种上。
虽说公玉谨对她交底出于信任,但老话说得好:知道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邢峰那古怪脾气,日后若知道今日事,发癫要杀她灭口怎么办?
既然公玉谨是其主子,她便得赶紧把公玉谨拉拢到自己这边,将来才好应对。
收集柴火、运水运泥、种菜、烧陶、做饭、照顾病患……一整天下来,忙得像个陀螺。
公玉谨的事林思泠暂时抛诸脑后。当务之急求生存,再言其他。
晚餐是柳皮水与烤红薯。
公玉谨没有挑剔,安安静静把自己那份吃完。林思泠去洗碗刷锅,他强撑盘膝坐起,闭目运功。
林思泠回来看到他的姿势,没有打扰,静悄悄又去忙碌。
自己摸索烧的陶碗陶锅,容易碎,她得多烧点备用,这便需要大量柴火。附近捡得差不多了,要走更远。
小溪距离也不近,加上工具不凑手,一来二去同样耽误时间。
总之她没时间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