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熟练地收拾东西,熟练地擦拭桌子,甚至在她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遮掩。
他……
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同?
就这么想着,想着,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自从离开西方军营,她就一直在推算怎么碰到西格,怎么拿印章,怎么去往西风镜。
在西格的地盘,她怎么能安睡?
而现在身边有宁承言,一种异国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让她心里踏实,人也安定下来。
宁承言听到她的呼吸声,这才转身看向了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柔软的唇,早就已经没有了她的温度,可是那股槐花糖的味道,他却记在了心底。
“姜云初。”
“云初……”
“小王妃……”
一个个的称呼,从他的嘴里,小声的说了出来,最后荡起了一个笑容。
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怕死了,因为他的心底,有了牵挂。
以前时候,他永远冲在最前面,永远走在最危险的地方,他想为皇兄多分担一些,想为大宁多争取一些。
如果自己出事儿了,皇兄会帮自己护住娘亲,护住两个孩子。
可是现在……
他看着那个女人,她即使睡着,也不会乱动,呼吸绵长,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他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云初醒来后,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却没有看到宁承言的影子,“宁承言?”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可是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
榻上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了,现在这个时辰,去哪里了?
“你醒了?睡好了吗?”宁承言走进院子,就看到姜云初坐在院子的桌子旁,手里还拿了茶杯,他轻轻的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摸了摸茶壶。
“云初,你还没吃饭,凉茶不能喝,寒凉。”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关心的眼神。
姜云初看着他这样子,“你确定墨墨不是你儿子?”
父子两个,语气,以及关心的眼神,如出一辙,让她很难不怀疑啊。
宁承言不明就里,怎么突然又拐回这个话题了。
“我确定,墨墨不是我亲生的,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上战场了,每天都生死的边缘晃荡,从来没有过女人,又如何会有一个儿子呢?
“我……没有怀疑的意思。”姜云初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模样,赶紧开口出声。
“我刚刚出去看了下情况,买了一些吃食。”宁承言把一堆东西放下,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一双绣花鞋,蹲下身,把她的脚从大大的鞋子里拿出来,然后穿上了一双白袜,才穿上了那双绣花鞋。
“愣着做什么?吃点东西。”宁承言看到姜云初愣愣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是王爷,你这么做,你皇兄知道吗?”姜云初指了指崭新的绣花鞋,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耳唇却悄悄的发红了。
昨天擦脚,今天穿鞋。
宁承言,你确定你没有女人?
怎么看,动作都那么熟练呢?
“这……还需要皇兄下圣旨吗?”宁承言也有些懵,自己疼自家小王妃,还需要皇兄的同意?
虽然皇兄很疼小王妃,但这也不能管吧?
姜云初眨了眨眼,然后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呆子!”
然后转过身去,拿起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糖饼,狠狠地咬了一口。
“外面现在贴了你的画像,不过画像上的脸,和你的不太一样,而且遮着面纱,应该是觅香居那个紫娘描述的。”
“现在进出城都戒备起来,西格更是镇守在东城门,南门和北门,也有西格的两个护卫在镇守着。”宁承言有些好奇,但是也有一种来自于男人的直觉,西格怕是动了真格的了。
不然他不会失去理智,为了云初,闹得整个西厢城不安宁,恐怕他的作为,会直接上报王城。
现在大王子和三王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达到了短暂的和平共处,可有一个件事儿能扳倒对方的时候,他们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麻烦。”姜云初皱了皱眉,这是她没想到的,不就是撩了一下?
虽然他损失了印鉴,但是他也不知道啊?
如果他知道的话,已经第一时间回西风镜了,不可能还镇守在西厢城。
既然不知道,独独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大动干戈?那可是江湖人称冷静睿智的西疆大王子啊,是这样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有的时候,在一个区域内,人的认知,是有误差的。
比如现在姜云初。
宁承言大概猜到了什么,看着自家小王妃懵懂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