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习惯。”
三个字出现,他们两个人之间,又出现了一阵沉默。
“你恨我吗?”
终于,他还是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他等了那么多年的答案啊,没想到今天在云初的面前问出来了。
“恨?”
“我不配。”
姜云初笑着摇了摇头,恨的人,不是她。
是康樱,是原主,而她只是一个外来人,只是一缕魂,如何配代替别人,恨一个人呢?
“看来,很多事儿,你都没有解惑。”
姜文赋闭上了眼睛,稍后睁开,看着对面平静的姑娘。
“这是你娘亲的信,在被人带走前,写下的信。”
姜文赋看着云初,终于,他还是将这封信,他保存了十九年的信,给了她。
“我娘亲的信?”
“等等!”
突然,姜云初抬起头来,看着姜文赋,“我娘亲被人带走了?所以不是死了,对不对。”
这个时候,姜云初的眼眶发红,一双眼睛,第一次这么直视着姜文赋,整个人身上,也充满了戾气,和之前的大家小姐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她好像一个魔女,一个想要屠尽天下的魔女。
“对!”
在她的注视下,他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姜云初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湿意一点点消失了,“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瞒着我的,是这样!”
她能感觉到,康家人都在瞒着自己,凝光大家瞒着自己,清风大儒瞒着自己,就连皇帝舅舅都瞒着自己。
谁能想到,解开这个谜团的人,居然是姜文赋!
“为什么告诉我?”
姜云初的眼睛没有睁开,她感觉到一股窒息感,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可是她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脸色有些发白。
却无人能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你娘亲说过……如果十八岁,你回魂,就告诉你一切。”
“如果十八岁,你依旧是平凡的孩子,那你一辈子都只能活在平凡里,因为……你活下去,是所有人都在努力的事儿。”
姜文赋的话,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地割着她的内心。
因为……
她的脑海里面,一些东西碎掉了,那一直阻挡自己,就算内力都无法探寻的地方,那股屏障碎了。
一段段的记忆,进入脑海中。
“樱樱,你决定好了吗?”说话的人,正是坐在面前的人,姜文赋。
而在姜文赋的身边,站着一个人,一身紫色的罗裙,一个洁白的斗篷,怀里抱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而奇妙的是,这个婴儿若隐若现,到后来一点点地变得凝实起来。
康樱将披风拿下来,将孩子裹在披风里,她取下了玉佩,放到了孩子的怀里。
“她如果一直魂不归,师兄,答应我,不要告诉她,让她当一个平凡的孩子,活一辈子吧。”
康樱的声音里面,带着悲戚,看着孩子是那么不舍。
“师兄,他们快来了,云初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她。”
脑海中的画面,一次次的变化,有现代的画面,有古代的画面,后来两个画面不断的重合,在她发烧的时候,古代的那个女孩儿也在发烧。
在她难过的时候,古代的女孩儿也在哭泣。
在她受伤的时候,古代的女儿疼得彻夜难眠。
……
姜云初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牙齿被她死死地咬着,血从她的嘴角,一滴一滴的落下。
那巨大的冲击力,那么多记忆画面,一幅一幅,一帧一帧,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脑海中的很多东西,被抽离,然后进行合并,然后变成了新的东西。
怨不得她时常莫名其妙,会有一种委屈的情绪,原来是古代的那个她,在默默地流泪。
一切……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块玉佩,即使自己死的时候,她都死死抓在手里的玉佩,因为那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东西!
“啊——”
终于姜云初大声的怒吼一声,剧烈的疼痛,突然全部退去,血从她的嘴角淌下来。
整个人,昏了过去。
“云初。”康玫推门而入,然后走到了姜云初的身边,看着她那满脸的苍白,还有嘴角的血。
赶紧对外喊道,“叫大夫!”
白芷和紫苏已经冲进了屋里,紫苏上前,从康玫的怀里,直接抢过了王妃,她的目光冷冷的,整个人都如同冰一般。
白芷的剑已经出鞘,将紫苏和王妃护在身后,一双眸子,带着杀意。
“就不劳烦姜府了,今日的种种,我们摄政王府接下了。”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