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报了!”
邓秀点点头,双手盖住脸,退后几步,转身,看着眼前残垣断壁的宅院:“爹、娘,邓家众口,你们可安息了!”
一阵寒风过,枯叶簌簌零落。
二丫腿上的伤已被包扎好,看着虚空发呆,房门开启,她心里突然紧张起来,直直望去,来人是阿赞,女子撤回了刚才提起的紧张,微笑了一下。
阿赞走到她身边站立,对女人的笑不作回应,声调平平:“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分道扬镳,反正你的主意大,我管不了你。”
二丫一噎,知道他怪她独自去衙门,以身为饵刺杀田庸,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正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一个女声响起:“什么各走各的,都跟我回去,没我的同意就跑,跑出去也把你们找回来。”
二丫心跳加快,看向来人,眼睛一下就湿了,嘴巴瘪着,要哭不哭的样子,准备起身行礼,禾草走到她身边将她按住。
“你这丫头脾气忒大了,不就是之前把安姐儿带去玩了泥巴,我说了你几句,你就记到现在,不愿见我?我回来巴巴找你,你自己跑了不说,还把他也带着跑,现在又说什么各走各的。”
禾草说完,斜了阿赞一眼:“嗯,个头长高了不少,脾气也长了。”
阿赞的脸一下就红了,这还是夫人第一次说他。
二丫看着禾草,哇的一下把四年来憋攒的委屈哭了出来。
禾草拍了拍她的手:“我带回了小宝,以后你教他武功,不要再在外面流浪,又不是没有家。”
二丫花着脸,如小鸡啄米一般,禾草又看向阿赞,问他:“你呢?”
阿赞立马回道:“夫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男子说这话时,眼睛却看着二丫。
禾草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日一大早,乐城就炸开了锅,县令田庸被知州下了牢狱,有人传出暂任乐城县令的邓大人,一家上下也是被田庸所害,当时这件事情引起轰动,后来找不到凶手,就不了了之。
把这件事情翻出来的是一名书生,书生自称是邓大人之子,当年因游历在外,才侥幸躲过一劫。
知州亲自审案,将目击此事的醉汉传上堂,醉汉供出田庸的随侍跛六,一番逼问之下,跛六供出田庸,又供出与此事有关的其他几人。
当年邓家因灾火被灭门,直到这一刻才真相大白。
那时,邓家才来乐城,宅中人员手忙脚乱整理家务,跛六几人趁人不注意溜进邓家,在水中下了药,等邓家人被迷晕后才现身,各处点火,燃了整座宅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田庸落败,之前他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全被翻了出来,状告者络绎不绝。
邓秀大仇得报,此生再无憾事,得知阿赞和二丫乃太子府的人,不好意思再找他们,避免攀附之嫌。
不承想,阿赞找上他,说太子大人要见他。
邓秀指了指自己:“太子大人要见我?”
他一没功名,二不出众,太子大人为何要见他。
阿赞点头:“随我来。”
邓秀不安地问阿赞:“太子为何要见我?太子好不好说话?太子大人……”
阿赞转头看向他:“我不知道,太子爷脾气不好琢磨。”
“你不是太子身边之人么,怎么会不知道?”
“谁告诉你我是太子身边的人,我是侍候夫人的。”
邓秀点点头:“那二丫是……”
“别问了,一会儿见了太子你就知道了。”
邓秀随阿赞进到衙门侧厅,阿赞立于阶下,把眼往里面一瞥,给他使了个眼色。
邓秀会意整了整衣襟,拾阶而上,上首坐着一个人,他不敢深看,跪下向上顿首。
“草民邓秀,叩见太子殿下。”
一个声音平静响起:“起来说话。”
邓秀起身,微垂着头。
魏泽将他叫来,也是听说了邓秀的事情,他的父亲邓老大人,性情耿直,在前朝之时,因不愿同其他官员一般蝇营狗苟、同流合污,一直被打压,是个十分难得的廉官,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他于心不忍,便想给邓秀一分照顾。
“如今你邓家的仇怨已报,之后如何打算?”
邓秀向前拱手,回禀道:“回太子的话,草民眼下并无太多打算,兴许会把这里的小宅变卖,再去其他地方谋求生路。”
“你可愿随我上京?”
邓秀心狂跳不止,这句话他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愿意!”
说罢又觉得自己刚才回话失礼,忙补充:“回太子,草民愿跟随太子上京都。”
魏泽点了点头:“我将你引荐一人,至于最后能走多远,关键还要看你有无真才实学。”
邓秀激动不已,立马跪下,伏地谢恩。
魏泽打算将邓秀引荐于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