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死心眼,一直在外面这么漂着,我亲自去接她,她敢不回?”
魏泽叹了一口气,拿她没办法:“行了,我知道了。”
她若是去乐城,他必定要同去。
……
二丫喝了两副药后,肩头和腿上的伤口也敷了药泥,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肚子饿不饿,我把饼子烧热了,你吃一点?”阿赞说道。
二丫摇摇头:“不想吃……”
“总不吃东西怎么行,多少吃一些,好恢复身体。”
阿赞就要起身去烤饼子,衣袖却被拉住。
“这些东西是你出去买的?”二丫看了一眼周围堆着的药材和食物。
“是。”
二丫拉着他到身边,声音虚弱无力,唇瓣发白:“再别出去了。”
“不打紧,我将方巾戴着,他们识不出来。”
二丫苦笑一声:“傻子,这也就是头一日,他们没反应过来,明日他们就会开始检查所有遮盖额头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听我的,再别出去了,这里只怕也待不久。”
阿赞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阿赞——”
阿赞凑到她的身边,女人淡唇轻启:“如今我这个样子就是拖累,活不了的,若那些人找来,你们能跑就跑……”
男子不说话,闷着头去烤饼子,烤得差不多后又倒了碗热水。
“你别多想,什么死啊活啊的,我们会没事的。”
二丫吃了些饼又喝了点热水,吃得不多。
“你喜欢我么?”二丫问道。
阿赞坐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等这件事情过去,我再告诉你。”
“现在就告诉我,我怕自己挺不到那个时候。”
“喜欢……”
二丫笑了笑:“你再亲一下我。”
阿赞凑到她的嘴边,轻轻碰了碰,然后笑她:“还有饼渣子。”
二丫咧嘴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以后你会娶妻,娶一个温柔的娘子,好脾气的,但你不要把我忘了,不然我晚上来找你,听到没有?!”
男子眉头一皱,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我说了,你会好好的,我死了你也不会死。”
“好,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谁也不能出事。”
女子轻淡淡地说完这句话,男人脸色才好一点。
屋外的邓秀抱膝坐在台阶上,长叹一口气,抬起头透过枯败的老树看向霞红的天际。
爹,娘,儿子不能给你们报仇了……
就这么过了些时日,二丫的腿可以慢慢行走,伤势也在好转,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只是阿赞那日带回的干粮已所剩无几。
这日午时,二丫侧靠着墙眯眼睡觉,邓秀走到屋外对阿赞招了招手。
阿赞先看了眼二丫,然后走下台阶:“怎么?”
邓秀想了想,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开口:“你跟我来一个地方,我有些话同你说。”
邓秀在前引路,阿赞随后跟着,两人走到一片杂丛中。
“什么事,非要到这里说?”
邓秀看了眼周围,开口道:“我家中的事你也知道,当年父亲与我通信之时,他告诉我在后院的树下埋了一坛酒,等我回来挖出来一起喝,只是没想到,我人是回来了,父亲却没了……”
阿赞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哪里,我同你一起把它挖出来。”
“嗯,挖出来,咱们一起共饮!”
两人从院中寻了两件趁手的家伙,在树下开挖,挖了好一会儿,没见到酒坛。
“怎么会没有?”邓秀疑惑道。
阿赞展眼看去,指向另一边:“那边还有一棵树。”
邓秀点头:“这棵树下没有,应该在那棵树下,去那边试试。”
两人又走到对面的树下,开始挖掘,翻了一圈的土,仍是没有。
邓秀喘着粗气,指向一边:“我们再往外挖一点看看……”
阿赞盯着邓秀,语气微沉:“不对,你父亲若是在树下掩埋了酒,你早该挖出来,为何等到现在?”
邓秀面上开始不自然,眼神躲闪,阿赞脑中一个电闪,暗道一声不好!就要朝外跑去,只可惜刚转身,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邓秀看着晕倒在地的阿赞,叹了一口气:“阿赞兄弟,对不住了,女侠让我这样做的,我不能辜负她的苦心。”
男人说后眼眶微红,二丫说,若官兵没来,那就代表她成功了,他们二人可获生机,若官兵来了,那就证明她已然身死。
原来二丫早就抱了赴死之心,让邓秀引阿赞去后院,拖住他,然后她离开废宅,孤身去衙门。
衙役看着阶下的女人,将她打量一番,然后转开眼,继续守在府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