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休息,恢复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就离开。”
男子一边抿着茶水一边轻声道:“咱们出不去,城门必定有人严加看守,我的模样肯定早有人报于田庸。”
二丫沉思片刻,脑中一闪:“不打紧,我有办法,客栈指定是不能再住了。”
说罢,二丫将男人手上的杯子抽出,放回床头的矮几上:“今晚你睡床,我睡脚榻。”
阿赞没出声,任她将被褥搬到脚榻上铺好,两人睡下,一宿无话。
经过一夜休息,阿赞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天还没大亮,两人起身整备妥当,正要出房门时,二丫从包袱中寻出一块方巾递到他手里。
男子明白其意,他额间的红痣太显眼,于是将方巾戴上,往下拉了拉,堪堪遮住。
二人出了客栈。
“往哪里去?”阿赞问道。
正巧此时前方行来一排军兵,二丫将阿赞拉住,一同闪进旁边的小巷子,待军兵过去了才出来。
“随我来,我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
二人走到一处院门前,二丫就要翻墙过去,被阿赞拉住:“你怎么随便翻人院墙?”
“这户人家我认识。”
“既是认识,就更不能翻了。”
女子无法,只好伸手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之人头发散着,赤脚趿鞋,肩头披着一件大夹袄,睡眼惺忪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书生邓秀。
那日二丫抱着阿赞离开后,他怕引火烧身,慌张逃开了。
看见门前的女人,邓秀一时没回过神,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你如何知道我住这里?”
二丫把邓秀往旁边一扒,将门推开,进到院内:“我如何不知,我那日看着你从此门出到街上。”
“那你这是……”邓秀这才发现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阿赞向邓秀作揖行礼,邓秀读书人,赶忙还一礼。
此时天已微明,雾罩清晨,邓秀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怪道荣春娇摆那样大的阵仗夺人,这男子和晨间干净的气息倒是十分相衬。
二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话一出,阿赞眉峰一挑,她不是说认识这户人家么,结果她连主人家的姓名也不知道?
邓秀向前打了一恭,书生做派:“小生姓邓,名秀,字洪宇。”
阿赞和二丫也互道了姓名,只说是出远门探亲的姐弟,途经此处,不想遭遇此事。
“家中只你一人么?”二丫问道。
邓秀将二人引进屋中,重新燃了火,烧水煮茶,半晌不说话。
二丫见他沉默得突然,又问:“家中只你一人?”
书生将肩头的衣衫拢了拢,拿过一根钳子拨弄炭火:“是,家中只我一人。”
“家中其他人呢?”
书生手上一顿,缓缓开口:“都死了。”
二丫听罢闭上嘴,不再言语,她不再问话,邓秀却不打算止住,只听他继续说着。
“你们可知如今的乐城县令,田庸,是如何坐上县令之位的?”
“我们曾听人谈起过,说他与荣春娇有私情,荣春娇向上使了银子,才将他提任起来。”阿赞说道。
小炉上的炭火将三人的面庞映得发红。
“对了一半,错了一半。”邓秀说道,“当年田庸确实是使了银钱才升任,不过……在他升任之前,有另一官员带着敕书,调任乐城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