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扒拉完一碗面,又喝了汤,对他妹子说道:“我今儿也要去镇上寻事情做,我跟他一起去。”
“对了,魏大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帮帮他,免得被人骗。”
夏舟多看了一眼他妹子,点头应下。
夏娘让孩子们自己玩,不要跑远了,她便在院子里做绣活。
因为只有她和两个孩子,中午随便弄了一点吃。吃罢饭后,夏娘到灶房洗碗,两个孩子又跑出了院子。
安姐儿从小在福窝里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得金贵,禾草在时,有禾草照顾她,禾草不在时,她的身边有一堆人照顾她,但是她没有一起玩闹的小伙伴。
虽然小宝比她小,但比她懂得多,还会玩儿。
“姐姐,咱们去河边捉小虾,去不去?”
“去!”
两人跑到溪水边,卷起裤腿下到水里,安姐儿学小宝扒河边的石头,果真石头下藏了许多小鱼虾。
午后的太阳十分毒辣,两个小人儿一会儿就被晒得面皮通红。
他们在沙滩上单独挖出一个坑,里面渗出水,形成一个小水洼,然后将捉住的鱼虾放进去,看着它们在里面游。正要高兴时,那个坑被突如其来的一把沙填埋了,鱼虾全被埋在里面。
接着就是一阵哄笑,原来是石婆子家的两个小子,大的叫大牛,小的叫小牛,如今都是五六岁的年纪。
这石氏年近四旬才得了这么两个宝贝疙瘩,十分偏护,还很宠惯,她自己又是跋扈不讲理之人,他男人跟邻村的几个泼皮常混在一起,所以村子里的人尽量不和他们家起冲突。
小宝跳起身,指着他二人:“你们干什么?”
“小野种,你就是个小野种。”大牛和小牛做着怪脸。
小宝虽然才三岁多,身子长得壮实,可长得再壮实,一个三岁多的比不过五六岁的。
小宝也不管打不打得赢,上去就和他们撕扯,一股子狠劲还真把两人镇住了。
安姐儿见小宝被欺负,也上去帮架,结果被大牛一把推到地上,摔了个仰倒。
小宝一见,气得咬牙,突然跑开了,大小牛还以为他怕了,却见他忽然转身冲向大牛,一头将大牛撞倒在地,正巧磕在一块尖锐的沙石上。
大牛哇得一下就哭了出来,小宝和安姐儿看他出了血,也唬住了,赶紧跑回了家。
夏娘正在院子里做绣活,刺绣在白云镇并不特别受人喜爱,这边的气候较热,冷的时候少,人们穿得也素,镇上的女人们大多穿棉布衫,不怎么穿绸缎,也不讲花式。
所以她只绣一些巾帕或是鞋面,换点钱补贴家用,她曾想过要不要在集市上支个早摊,但她大哥不让,说太辛苦,小宝也需要人照顾。
可大哥以后总要娶嫂嫂的,她这么着也不长久。夏娘正愁着,两个小儿满头大汗地回了。
“干什么去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夏娘见小宝只顾埋着头往屋里跑,再转眼看安姐儿,小女孩的身上都是灰,双手掩在身后。
“安姐儿,怎么了?手给我看看。”
安姐儿低着头,在夏娘面前摊开手。
夏娘呼吸一窒,只见那肉肉的掌心上划开几道大大小小的口子。
“怎么弄的?”
不问还好,一问安姐儿就要哭。
“小宝!你出来!”夏娘想着刚才儿子火燎屁股一般地跑回屋子。
叫了一声,没动静,女人又连喊两声:“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好一会儿,小儿磨磨蹭蹭地从屋中走出。
“姐姐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夏娘问他。
“打架了。”
“打架?和谁打架?”
小宝拿小脚在地上蹭了蹭:“我跟大小牛打架,他们把姐姐推到地上,我就拿头撞他们。”
“所以是大小牛先把姐姐弄伤的?”夏娘问道。
小宝点点头,安姐儿也说:“娘娘,小宝为了保护我和他们打架。”
“小宝,娘不怪你。”
小儿抬起头,眨了眨眼:“真的?可是我把大牛的胳膊弄流血了。”
“不怕,有娘在……”
夏娘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门被大力踹开,门前站的正是石氏,身边是她的两个小子。
路过的村人知道有热闹看,忙围拢上来。
“夏家的,你看看我儿子这胳膊,你家小子弄的,就说怎么办吧!”
石氏把大牛扯到跟前,露出胳膊,夏娘看去,孩子手肘处确实破了皮。
“石大姐,孩子不知道轻重,我让他给大牛道歉,但你家大牛先把我家这位姐姐弄伤了,是不是也让他道个歉。”
石氏看也不看:“谁看见了?我看就是这丫头自己摔的,赖到我家大牛身上。”
夏娘本想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