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遮了过来,两人抬头一看,是一个比他们大一些高一些的女娃。
“你是谁,怎的从来没见过你?”小宝问道,村里从来没见过这人,不会是树精变得吧。
女孩蹲到两人身边:“你在问我叫什么名字么?”
小宝想了想:“对,你叫什么名字?”
“我现在叫安安。”
“现在?那你以前叫什么?”
女孩又说:“以前大家都叫我福安,你叫什么?”
小宝指了指自己:“我叫小宝。”
女孩又看了一眼小豆子:“你叫什么?”
小豆子眨眨眼。
“他不会说话?”安安问小宝。
小宝拿手在小豆子眼前晃了晃:“问你叫什么?”
小豆子回过神,嘻嘻笑:“我叫小豆子。”
小宝看了眼安安,问她:“你会爬树么?”
“不会。”
“那你要学会爬树,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可以爬到树上,我和小豆子都会爬。”
“这么高的树,我不信。”
小男孩不能激,一激他就会证明给你看。
“这有什么,看好了,我从这里爬上去。”小宝拍了拍手上的灰,卯足了劲往树上攀爬,待爬到上面的树杈间,往下看,“我还能再往上。”
说罢,手脚并用继续往上蹬踩。
小豆子和安安在下面叫他:“快下来,别再上去。”
小宝不听。
孩子的叫喊声招来了几个大人,夏娘一抬头,吓得脸都白了:“小宝,快下来。”
夏舟也喊他:“快下来,不然我上去捉你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小儿便慌了,一慌手脚便不稳,一个没抓住掉了下来。
事发太快,夏娘下意识地叫喊一声,一道人影从树间一晃,然后落到地面。
众人看去,男人身量高大,青衣长衫,腰间随意系了一根黑棉带子,怀里抱着小宝。
夏娘急急走到男人跟前:“多谢这位大哥,孩子调皮,还好你救了他。”
男人看了眼怀里的小宝,轻声道:“小男孩儿,调皮很正常。”
夏娘探出手,想要接过孩子,男人看了她一眼,艰难地将目光移向别处,将孩子交到她手里。
豆子他娘宋氏笑道:“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新搬来的。”
夏舟见男人救了自己的外甥,上前抱拳:“刚才多谢,不知恩人姓什么,咱家摆了饭,正吃着,若不嫌弃,到家中吃些酒菜,如何?”
男人亦回抱一拳:“当不得什么恩人,不过看见了帮一帮,小弟姓魏,单名一个泽。”
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谁也没多想,夏舟和黑子相互做了介绍,连连将人请到院子里。
男人们坐下,又新添了一副碗筷。
因有客来,夏娘便起身拉着小宝去了房里。
“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夏舟给他斟上酒。
“我原是京中人士,家妻不幸走丢了,几年来一直四处寻找,走到哪里算哪里。”
夏舟听罢点头:“魏兄弟妻子什么模样,我们也帮你打听打听。”
“她姓夏,叫禾草,模样不好说,在小弟眼里,这世上女子无人能及她半分,年纪大概与刚才那位娘子相似。”男人说罢往那屋里看了眼,屋中光线不明,看不太清,隐隐听到女人的说话声。
因有客在,夏娘不好说孩子,便将他拉到屋里:“你是一点也不知道怕,今天要不是有客人在,非要打你两下,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再不准爬树了,听见没有?”
小宝瘪着嘴,低下头,嘴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
夏娘气笑了:“说什么,大点声。”
“不爬树就会被人欺负,爬到树上,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夏娘一怔,眉眼凝着:“谁欺负你?”
小宝不说话。
“怎么不说,告诉娘,谁欺负你?”
小儿仍是不说:“我不说,说了娘就会去和别人吵架,小宝不想娘吵架。”
夏娘眼睛一酸,把孩子抱在怀里。
她是被夏老爹捡回来的,她碰上了好人,认她做了女儿,还有大哥也是,待她跟亲妹子一般,后来她生下了小宝。
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从水中被人救起,她经历了什么?无从得知,但一定是十分不好的事情,可能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她是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或者被人抛弃,一时想不开,自己投了河,又或者有着更加不光彩的过去。
这些背地里的闲话,她不是不知道,但你没办法堵人的嘴。
“小宝,舅舅回来了,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再欺负,就让舅舅去揍他,好不好?”
小宝在娘亲怀里蹭了蹭:“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