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觉得不对劲。
低头接着问小丫头:“他就是谁?”
小狐丫也好奇歪头问:“谁是谁?”
小丫头刚要说话,又怪异地憋回去了,踟蹰一阵,才支支吾吾道:“他……是东边神界的神仙……以前,他明明是地府的蛟仙才对……”
我无奈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呢,你还不晓得,阿九他在二十年前走蛟化龙了,飞升上了天界,但没在天界供职,来人间执掌监管仙家们的执法堂了,他现在是执法堂的上方仙,这一重身份我们早就知道了。”
小丫头哦了声,“怪、怪不得呢,我先前在沉睡,只、出来了两回,所以还不知道……”
我揉了揉小丫头脑袋,“好啦,我先去找阿九了,你和小狐丫继续玩吧。”
“哦。”
我刚走的稍远些,就听小家伙在身后自顾自地赌气骂了句:“臭九苍,大坏蛋!”
进屋,九苍已经剥好了一小盘葡萄,顺手还剔了籽。
我在他身边坐下,习惯性地靠在他肩上,搂住他的手臂。
他喂了枚葡萄给我,轻轻问:“在外面玩什么呢?”
我有点玩倦了,闭上眼睛嚼着葡萄说:“跳房子,小孩子的游戏,还挺有童年的感觉。”
“吃葡萄。”他宠溺地又喂了我一些,疼惜地撩开我额角汗湿的碎发,“是不是无聊了?带你去摘野果子荡秋千好不好?”
我任性赖着他:“歇会,腿跳酸了。”环顾一周发现屋里没人,我好奇问他:“阿九,吴大叔呢?”
他温柔回应:“出去办事了,家里现在除了两个小家伙,就只有你我。”
“临近年关了,过一阵就要写春联了,你会写春联么?”
“会一点。”
“那今年写春联的活就交给你了。”
“嗯。”他耐心把葡萄一颗一颗喂进我嘴里,我趴在他怀里,低头留意到他腰间的旧香囊,提议道:“这香囊都旧了,我再给你做一个新的好不好?”
“你会做么?”他笑着打趣我。
我一本正经:“你老婆我什么不会做?香囊而已,我绣花手艺还是能说得过去的。正好今天你闲着,后山有很多草药,可以采点回来晒干磨成粉做安神助眠的香料。”
“那就,辛苦夫人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宝贝地抱紧我。
我脑中翻涌着血绫先前和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靠在他怀里,抬手搂住他的腰,努力往他胸膛上蹭蹭,“阿九……”
他柔柔回应:“我在呢,夫人。”
“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苦?”
他一愣,良久才压低声小心翼翼回应:“想着能与夫人再见,就不苦了。”
所以,当年为了换我重生……
他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就已经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了,但,许是因为不确定,他后来并没有追问试探我些什么。
下午还心情不错地和我一起出门采草药了。
上了山,我在前面挖,他则拎着篮子在后面跟。
刚挖一个小时,竹篮里就装满了各类草药。
挖完收工,我拉着他在树底坐下,开始整理今天的劳动成果。
“这个是清心热,安神的,这个是调理心血的,这个是助眠减梦的,还有这个是滋养五脏……”
他握住我脏兮兮的爪子,把我收进怀抱里:“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草药的?”
我心安理得地靠他身上歇歇:“小时候我总跟我爸上山采草药,久而久之就认识了,虽然很多还是叫不上名,但有什么用我记得一清二楚,闭着眼睛用手摸我都能分辨出哪种草药是治什么的。”
“你小时候,应该很可爱。”他轻言慢语地和我聊天。
我好奇问他:“我小时候,你没来看过我?”
他将我脏兮兮的手握进一双大掌里:
“在天界耽搁了几日,天上一天,地上便是一年,下来之后便接手了执法堂,需要重新整顿仙家行列,我就没来得及过来看你。我想着,你父亲会保护好你,我也怕提前介入了你的因果,后事会生变故。”
我明白点头:“哦。”
昂头看天上被风吹得缓缓移动的团团白云,我忽然问:
“阿九,当年,村里人为什么说你是恶蛟,还说走蛟成龙,会给村子带来巨大灾难?可你明明是条很好的蛟,你后来飞升也没有给村里带来任何坏影响啊!”
“那是因为,蛟藏身之处,多为灵气充沛之地。走蛟化龙,多半是蛟吞尽了当地的灵气,这样当地的地运才会一年不如一年,待蛟走后,甚至会迎来天劫人灾。所以后世人类便以为蛟都是坏东西,走蛟成龙会给本地带来灭顶之灾。”
“那,龙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