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不畏冷。”
“那也不成,哪有冬天不穿棉袄的,女孩子啊,身子骨弱,若是浸了寒气,对往后生育都有影响。”
“阿姐若是实在不放心,就把自己的旧衣给我穿吧,反正我和阿姐身形相似。”
“也成。”妙娘咬断丝线感慨道:“你说你家那群没良心的亲人,怎么舍得把你一个姑娘扔在外面几个月不管不问呢!”
她翻开一页书,从容笑道:
“老家的风俗罢了,原本回乡探亲就是因为大伯病重,谁承想大伯去的那么快。
家里人说,男长辈过世,家中女儿不能奔丧祭奠,不然会败了家中大运。
如今干旱闹得回京路都上不去,只能继续在阿姐家叨扰了。”
“这有什么,你来了以后,家里反而越来越好,不但没给我们带来麻烦,还帮了我们不少忙。
小崽子还特别喜欢你,若不是你,小崽子这半年上不了学堂,学业又荒废了。
昨天我路过老刘家,他家,也正在为儿子学业头疼呢,老刘虽然识几个大字,但四书五经上的内容,他一点也看不懂。
偏偏那孩子本就不好学,父子俩经常为了读书的事闹得喊打喊杀的。”
“虽然只是识几个大字,可已经算不错了。”
“那可不,他媳妇还不认字呢。教孩子读书这件事,本就该他爹来。”
“阿姐……阿九的爹……”她小心翼翼问。
妙娘顿了顿,沉默半晌,才继续缝着棉衣,无奈笑说:
“我知道,你瞧出来了。阿漓,实不相瞒,我不是普通农家女……我本是、宫中的厨娘。
我爹是宫中掌勺御厨,我自小,就跟着爹,生活在皇宫里。
只是,十年前……宫中闹刺客,恰好当晚当值的御厨,是我爹,我爹给皇帝准备的御膳被人下了毒,皇帝震怒,便摘了我爹及送膳的十二个小太监脑袋……
后来,我侥幸逃出了皇宫,在并州,遇见了一位重伤的公子,我好心救了他,后与他生了感情,便有了孩子。
只是,他离开时,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血,我们约好来年春日并州相会,但,他那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了……
我在并州等了他两个月,迟迟不见他,眼见肚子越来越大,便来襄州谋生产子了。”
她放下书,拧眉问:“他,莫不是回去了,就忘记你了?”
妙娘摇摇头,笑道:“我了解他,他肯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才没来并州……我知道,他在家里处境艰难,他们富贵人家……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孙娶一个罪臣之女。
错过,便错过吧。或许是,我与他注定此生无缘。我能和他有一段情,他能给我留下一个小青豆……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想他好,不想我们娘俩成为他的拖累。”
“你倒是想得开。”我轻叹一口气,将旁边的小瓮推给她:“我收集的露水,可以蓄着煮野菜。”
妙娘见到那一小翁水,温柔一笑:“还是你办法多,霜水露水都能利用。你简直是老天爷赐给我们娘俩的救星。”
天越来越寒,可依旧不见半滴雨落下。
忽有一日,妙娘脸色苍白地从外面一路小跑冲回去——
彼时她正揽着小阿九在榻上看书,见妙娘如同丢了魂魄的狼狈样,立即意会地将书塞给小阿九,找个由头让小阿九去里屋背书了。
“阿漓!”
小家伙离开后,妙娘才腿一软瘫进她怀里,颤着声,眼眶湿润地唤她。
她不解地询问:“阿姐,怎么了?”
妙娘哆嗦着小声哭起来,抓住她的胳膊,害怕道:“老张家孩子……没了!”
“没了?前两天不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突然就没了?”
妙娘哭得全身都在抖,呜咽着说:“是老张……两口子,把他给……煮了。”
“什么!”她一震,惊诧不已。“那可是他们的亲儿子!”
妙娘掩面痛哭,摇头道:
“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如何管得了是不是亲儿子……
老张家三天前就断粮了,他们前一阵也没储备野菜,昨天把村里人都借了一遍,可家家户户哪有余粮,都自顾不暇啊!
他们两口子今天,实在饿极了,就把儿子给……”
妙娘越说,哭得越厉害,捂住嘴尽量压低声,不让孩子听见,
“我刚才路过老张家门口,闻见了肉味,走近一瞧……老张两口子还担心我会抢他们的肉,像疯了一样,把那些肉藏起来,他们两口子,吃的满嘴是油。
我才知道,这已经不是村里第一家这么做了,村头的老赵……三个儿子,已经没了两个了!”
她听完,无声攥紧双手,搀扶住妙娘紧张道:“阿姐,你听着,今天开始不允许阿九出门去找任何人玩了,阿九从现在开始决不能离开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