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段时间之外,并不喜欢往这边的荒林子跑,所以这里的野果我每年过来都能独吞好几罐。
今年野果成熟,我打算多做点果酱,再晒点果干。
我家阿九最喜欢吃零食了,做好了也能给他没事打发个时间。
但,我刚装满一个玻璃罐的野果,那种强烈的不安惶恐感又袭上了心头……
这次比中午那会反应更严重了!
我不会……
得心脏病了吧!
然而,就在我承受不住的痛苦捂住胸口扶树蹲下时,月红姐也火急火燎地从树头翻了下来,腰间银色子铃暴躁地叮当作响——
“月红姐!”我按住刺痛的心脏急切站直身,惊恐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月红姐脸色难看得慌了神,拉住我的手腕就焦急嘱咐:
“小漓漓乖,现在立马回家,把门锁上!家里有九爷设下的结界,他们一时半会闯不进去伤害不了你的!
子铃躁动,便代表母铃出了事,白爷和九爷有性命之危!
我现在要立马赶过去帮九爷和白爷,漓漓你不是神仙妖怪,你没有法力,我如果带你一起过去反而会徒添麻烦!”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又慌里慌张扯下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枚和田玉狐仙吊坠,塞进我手里,像是在留遗嘱般坚定道:
“这枚吊坠是白爷助我炼成的本命护身法宝!你戴在脖子上,如果我们回不来了,你就永远都不要取下!
漓漓,如果太阳下山月亮升起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赶紧买回家的车票,回老家躲三年!
你父亲是大统领他能护得住你!
漓漓,你要记住,九爷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白爷永远是你的知己,月红姐是的确拿你当做亲妹子,执法堂和皇封堂的这些家伙们,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漓漓,记住我说的话,别等我们,千万别等!”
说完,月红姐猛地把我抱住,往怀里用力按了下,湿了眼眶:“这场变故来得突然,就算我们都折进去了,你也要替我们活下去。”
我嗓门发硬发痛,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掉了下来:“月红姐,到底怎么了?”
“这件法宝乃是能感应生死的法器,子铃晃得这么厉害就代表母铃的主人伤得不轻,如果白爷死了,我也不独活!漓漓,一定要听话,赶紧回去!别让我们再挂念你……”
“月红姐!”
她话音刚落,抱着我的身影就化成一簇红云迅速飞远了。
我脑子发昏的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意识格外清晰,那就是……九苍他们有危险了!
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我担心他们,但月红姐说得对,我没有法力,我既阻止不了某些事的发生,也不能帮上他们的忙,像月红姐那样,好歹能拼死保护某个人……
我只是个,什么都办不到,甚至连他们在哪,都找不到的废物。
我如今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麻烦。
我颤巍巍地抱着一罐野果往回走,脚下步伐越来越着急……
回到家,我把野果放在井边,回头步子踉跄地将院子大门插上,不知所措地跑到供神的偏屋,朝着赵青阳带回来的那尊面目严肃的神像就跪了下去,一遍又一遍地合十双手祈求:
“神仙老爷,保佑阿九和白君,以及执法堂与皇封堂的所有仙家平安,保佑他们、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话说至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的,没出息抽泣出声……
“阿九,不要死,不要死,白君黄大头狐老三赵青阳辰小龙你们都不要死,求你们了……”
“月红姐。”
我跪在神像前,头次感受到如此绝望的无助感,害怕、担忧、身心上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头晕目眩,晕得我想吐——
忘记在神像前跪了多久,我哭到眼睛酸涩肿痛,窗外本就阴沉的天光线又暗了好几分……
西边的天,陡然响起一道惊雷。
乍亮的雷光照亮神像威仪肃穆的半张脸。
我瘫坐在地上,雷声劈落的一刹那,头更晕了,视线也愈加朦胧……
眼前如梦如幻。
蓦然间,仿佛有道熟悉的男人声音在我耳畔着急响起:
“黄泉!你家那条小蛟出事了,速来相助!”
速来,相助——
忽有一条血色长绫从我袖中飞了出来,遮挡住我的视线,蒙住我的双眼……
下一秒,我就身上一软,眼前一黑,跌倒在了偏屋的冰凉地砖上。
元神再次苏醒,轻盈脱离沉重的凡人躯壳……
旧时故人御风从天而降,负袖落进我的房中,白衣风流:
“黄泉,你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