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现在毕竟是个男子,不好跟姑娘家说这个,有耍流氓的嫌疑。
“李小姐身体可好些了?这样吹风没问题吗?”
姜瑾瑜也只能关心关心身体了。
说起来,自己同李小姐,也算是有孽缘了。
之前一直以为她就是伤害姜家的女人,阴差阳错地搅了人家的婚宴,心里还挺不好受的。
赏花宴上匆匆一面,她一直觉得,李芳菲是个很有灵性的女子。
眼下更是同样成为单淑宜的受害者,平白多了一份亲近。
如果可以,她很想把人当自己的妹妹。
“这段时间,正好让姜大夫好好给你养养身体。”
姜瑾瑜自顾自地在李芳菲对面坐下。
好不容易出了李府,可得抓紧。
“还未感谢状元郎相助之恩。”
李芳菲放下绣架,郑重其事地对着她行了一礼。
姜瑾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虚扶一下。
“举手之劳罢了,李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尽管李芳菲已经成了亲,但她还是更愿意这样称呼她。
毕竟做人妻子前,先是自己。
帮她是为了弥补自己搅了人家的婚仪,同时也真是有些看不下去。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姜家做好事做惯了,这种观念早已融入了姜瑾瑜的骨血。
未免尴尬,姜瑾瑜率先坐下,对着李芳菲的刺绣说事。
“李小姐这蓝天碧海绣得真是不错,这水纹就跟真的一样。”
李芳菲也自然地坐了下来,拿起绣架又补了几针,忍不住笑道。
“亏得状元郎能看出了这是什么,我哥哥非说这是两朵紫罗兰挤在一起。”
姜瑾瑜差点笑喷,只能努力控制着。
“嗯,李兄的联想能力还是很好的。”
李芳菲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地说道。
“你总是这么善于替人着想。”
姜瑾瑜有些茫然地抬头,就对上一双含情的眼睛。
一朝对视,又连忙低下头。
她心中震动,又怕伤了人,只能缓缓移开视线。
“李小姐绣得是真得很好,若不是于理不合,我都想开口讨要了。”
她这话发自肺腑。
曾几何时,她也精于此道,所以能看出技艺的好坏。
遗憾也是真的。
遗憾不能回应人家的一腔真情,也因为性别而有诸多不便。
她看出了李芳菲对自己有意。
从前如意开玩笑的时候,她也没当回事。
眼下真的惹了人家姑娘,她也只能抱歉。
李芳菲几次想要开口,终是没能把话说出来。
最后自嘲地笑笑:“我从小身体便不好,只能待在房内。”
“长日无事,全靠刺绣来打发时间。”
“就是再笨,这样长年累月地做着同一件事,怎么也能拿得出手了。”
姜瑾瑜笑笑:“若李小姐这样的也叫愚笨,真是不止要羞煞多少男儿了!”
其实李芳菲的才华根本不逊于赵景轩,可对于这个世道的女子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顶多是教养孩子的时候能更得心应手罢了。
又说到不高兴的事了,姜瑾瑜也忍不住叹气,然后又转了个话题。
“对了,李小姐若是觉得闷,可以让李兄多带你出去散散心。”
李芳菲总算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啊,他每日忙着赚钱,想要早日还你呢!”
“我也是想着,绣些东西,然后让哥哥带出去一起买。”
说到这,她眼里也有了神采,仿佛终于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姜瑾瑜本想说,这钱就算不还也是没事的,她现在可还是个病人。
但一看到她这个表情,就把话收回了。
“你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养身体,这些事都不急,当做解解闷就好了。”
李芳菲点点头:“状元郎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的。”
“我也不觉得闷,这么多年都在家里待惯了,现在能在院子里坐着,见见阳光和天空,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一想到一对曾经的大少爷大小姐,现在要为了生计变成这样,姜瑾瑜都有些心酸了。
主要李芳菲就算了,李文柏都能这么有心,是她没想到的。
他虽然本性不算坏,但大少爷有的“恶习”一点都不少。
“在家闷着,也比去外面被疯子追着打好!”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就见李文柏一手捂着头,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