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珠圆玉润的夫人开口道:“这便是世子夫人了?”
管嬷嬷在谢小安身后低声道:“这是安夫人。”
谢小安礼貌颔首:“见过安夫人。”
那位安夫人勾起嘴角:“听闻你出自农家?”
谢小安神色不变:“正是。”
安夫人闻言一下笑出了声:“那你懂规矩吗?想必没人教过你吧?”
这话实在算得上尖酸刻薄了,厅堂内一下子便安静得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众人齐齐看向谢小安。
钱氏的眸色一下便冷了下来,却是没说话,她想看一下谢小安会如何应对。
老夫人则是眯眼看向安夫人,周卓君蹙眉看向安夫人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听谢小安含笑道:
“安夫人说笑了,规矩这种东西学了就会,倒是教养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反正有教养的人绝不会嘲笑别人的出身,有教养的人看中的都是对方的人品与性格,不是吗?”
安夫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阴狠的看向谢小安:“你!”
谢小安波澜不惊:“怎么?安夫人,其实我还要告诉你一点,在主人家的宴席上最好不要不知礼数的找事,这才是懂规矩的人该做的。”
“若是没人教过你也无妨,今日我便教教你,我这人好心,就不收学费了,看你也不算愚笨,该都听懂了罢?”
最后一句话落地,周卓君和钱氏都面露笑意,厅内其余人都惊诧的看向谢小安。
她们以为陆世子新娶的夫人出身卑微,不说畏首畏尾,但估计也是个胆小怕事可以欺负的,谁知竟是这般不卑不亢的就把安夫人堵了回去,还使劲踩了两脚。
谢小安当然不怕,她从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现在的她不止代表自己,还代表了国公府的脸面。
这个安夫人这般奚落嘲讽自己,那就代表她根本不在乎国公府的脸面,甚至想以自己为突破口来践踏国公府的脸面,那事情就很简单了,安夫人肯定和国公府有过节。
谢小安心想,既然如此,那自己还客气个鬼,必须得让她知道踢到铁板是什么滋味!
那安夫人气得脸色通红,半响,她冷嗤道:“谅你是乡野丫头,粗鲁无知的份上,本夫人不和你计较。”
谢小安挑了挑眉,这战斗力不行啊!
众人看向谢小安,只见她含着恬静惬意的笑容抚了抚袖,从容不迫道:
“乡野出身又怎样?不还是比不过您,”说着谢小安悠悠的叹了口气:“唉,终究还是我输了。”
谢小安:论阴阳怪气,你和我比?
众人憋笑,她这不就是说论粗鲁无知,安夫人比乡野出身的她不知胜过多少?
安夫人面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被见差不多了的钱氏打断。
只见钱氏对着笑眯眯看戏的老夫人道:“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我这儿媳就是这个性子。”
老夫人却哈哈笑道:“不不不,她这性子着实有趣。”
说着她向谢小安招手:“孩子,过来。”
谢小安乖巧过去,只见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慈祥道:“今个儿你受委屈了,送你个镯子压压惊。”
说着老夫人将腕上的玉镯推到了谢小安的手上,谢小安连忙推辞:“老夫人的心意晚辈领了,但这太贵重了,晚辈不能收。”
老夫人下巴一收:“嗯?不许退回来。”
钱氏适时开口:“长者赐,不敢辞,收下吧。”
谢小安这才蹲身行礼:“既如此,小安多谢老夫人,祝您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老夫人见她落落大方,不扭捏的模样,好感更甚:“好好好,是个好的。”
谢小安低头一笑:“老夫人谬赞了。”
安夫人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更气了,只觉得这谢氏真是会装,刚刚怼自己时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呢?
钱氏笑着接话:“她还有得学呢。”
谢小安退回了位置上,和周卓君眨了眨眼,周卓君瞬间便笑了。
没一会儿老夫人让她们年轻姑娘去外面逛一逛,别在屋内闷着了,众闺秀和年轻夫人行礼退了出去。
谢小安带着骆文秀和周卓君一道,一出院子周卓君便低声和她解释:
“那位安夫人从前每次宴会都和国公夫人针锋相对,听说两人闺中时关系便极差。”
“她儿媳妇是不是出身名门?”
周卓君道:“其父亲是五品官员。”
听罢谢小安便懂了,那个安夫人是觉得她自己在儿媳妇的出身上赢过了钱氏,便故意想以此羞辱钱氏呢。
“原来如此,不说她了,你近日怎么样?”
周卓君:“一切如常,还不错。”
谢小安拉过骆文秀:“我们去桥上看看?”
骆文秀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