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瑾回府之后送钱氏回了主院,钱氏乐呵呵的开口:
“待你父亲回来之后我们便一起去请相山寺的主持大师看个好日子,请了媒人前去提亲。”
陆昭瑾并无异议:“可。”
见他脸上毫无喜色,就跟办了件公事一样,钱氏忍不住叮嘱他:
“这是一件大喜事,你不可一直这般毫无波动,免得人家有想法,知道吗?”
陆昭瑾确实只是把这件事当作公事,他和方舒冉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就算成亲了也只能相敬如宾。
两人不过是因为到了适婚的年龄,家世也匹配,故而被父母安排成亲罢了。
“儿子还有公务未处理,先退下了,母亲歇着吧。”
说完陆昭瑾拱手行礼之后便退下了,他本是想直接往晚香堂去的,可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踌躇,不太敢面对谢小安。
陆昭瑾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若是成亲的话,定要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他也一直是这样想的。
他陆昭瑾,出身贵胄之家,天之骄子,从小便是上京最出众的男子。
他的正妻之位,自然也要一位出身大家,行为端庄,能够帮他处理好整个国公府事务的女子。
所以方舒冉做他的正妻,完全是合适的,可是陆昭瑾的心里就是隐隐不舒服,还有些不安。
墨语见自家主子站在原地蹙眉,似乎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一般,不由有些担忧,即使是遇到再大的案子之时,他也从未见过世子爷露出过这副神情。
“爷,怎么了?”
陆昭瑾恍惚之中听到了墨语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他,瞬间清醒了不少:“无事,去书房吧。”
墨语看着自家主子改道去往书房也没问为什么,规矩的跟在他身后。
而陆昭瑾其实只是有些不解,心里甚至有些烦乱,便打算去书房自己一个人待一待,想想这是怎么回事。
晚香堂,谢小安看着燃烧的蜡烛,默了一会儿对六银道:“休息吧。”
六银和圆圆对视一眼,今日世子爷去相看了,回来了之后便没有来过晚香堂,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谢小安转身看向二人担忧的眼神有些啼笑皆非道: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放心吧,我的心情没有受任何影响,洗洗睡吧。”
她只是有些不习惯,之前总是会留一盏灯等陆昭瑾,看来以后不必了。
而且,她也有些好奇今日相看得怎么样,现在想来不用问了。
因为今日的相看应该很顺利,陆昭瑾对那位方姑娘恐怕是极为中意的。
而不来自己这里估计也是因为心中记挂着那位姑娘,不好白日才去相看,晚间就去了妾室的院子。
谢小安暗自告诫自己,够了,该收心了,谢小安。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伤心,她爬上了床便沉沉睡去,六银和圆圆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
殊不知陆昭瑾在她的房外站了大半夜,只因为他去了书房发现更心烦意乱了。
不知不觉间踱步到了晚香堂,看着已经灭了烛火的厢房,他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所以翌日一早谢小安摸到身边躺着一个人时还惊了一下,等迷迷糊糊间看到是陆昭瑾之后又睡了过去。
这之后二人默契的没有提陆昭瑾相看的事情。
天气逐渐寒冷,谢小安换上镶了毛边的冬装,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越发俏丽。
她发现这段时间陆昭瑾几乎是在加倍的对她好,像是在弥补什么一样。
谢小安现在已经没有兴趣再去想陆昭瑾在想什么,他送什么她都欣然接受,反正都很值钱就是了。
冬至这日,谢小安招呼着晚香堂的人做了饺子,又亲自做了羊肉汤,屋内炭火足,暖乎乎的,与外面的严寒形成对比。
谢小安带着六银和圆圆在屋内喝着羊肉汤。
鲜美滋补的汤一入口,咽下去后整个肠胃都暖暖的,谢小安捧着碗谓叹道:“舒服!”
六银和圆圆同样捧着碗在喝,闻言纷纷赞道:“主子的手艺真好。”
“太好喝了,饺子也很美味。”
这时却听到陆昭瑾的声音道:“是吗?我也尝尝。”
谢小安望向正揭开帘子进来的陆昭瑾,惊讶道:“你不是去主院用膳了吗?怎的这么早便回了?”
说完她过去解了陆昭瑾的大氅递给六银挂上,又吩咐圆圆:“去拿碗筷来。”
圆圆收了自己和六银的碗筷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陆昭瑾跟着她去到桌边坐下:“在主院浅浅用了几口,宴散之后便惦记着你这边,想回来陪你过节。”
正好谢小安也有事要说,她接过圆圆拿来的碗舀了羊肉汤放在陆昭瑾的面前:“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等二人填饱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