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瑾垂眸,思索着道:“仅是为了那天的事谢我吗?”
谢小安:不然还有哪天?
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她试探道:“额,还有感谢公子一路的照顾?”
陆昭瑾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接过香囊温文有礼道:“你是为了我才南下,照顾你自然是应当的,何必道谢?”
说着他又举了举香囊道:“不过这香囊甚合我意,便收下了,这样说来,还得多谢你送我这香囊。”
谢小安玩笑道:“客气啦客气啦!”
一般这种时候陆昭瑾都会捧场的露出笑容,可这次的笑容无端让人觉得落寞,谢小安自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收起笑容看着他。
谢小安心道:他怎么收了礼物不太开心的样子,礼物不合心意?
陆昭瑾轻声和谢小安道:“我先回去了。”
谢小安客气道:“慢走。”
陆昭瑾却没回书房,他去了池塘边的亭子里,负手站在亭内,低眸瞧着里面的鲤鱼,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谢小安不喜欢他,不,应该是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他看出来了。
如果谢小安知道他此时心里所想的话,定会凑到他跟前反问:才看出来呢?!
陆昭瑾心底有些控制不住的酸涩,不过没关系,片刻之后,他便强行压下了那股感觉。
第二日,陆昭瑾去了另一处院子,黄大雨被提到了这儿,这日下了雨,陆昭瑾进了廊檐下便把油纸伞递给墨文,墨文等他进了屋子便关严了门,随后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把其收好之后便立在门口守着。
陆昭瑾进去之后径直去了书案后坐下,并没有看一旁被蒙眼捆绑着蜷缩在地上的男子。
李崖给陆昭瑾上了茶,低声道:“主子,这就是黄大雨。”
陆昭瑾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地上的黄大雨听到动静,高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刚才他已经问过数遍这话,却无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崖收到陆昭瑾的示意,开口对黄大雨道:“今日请阁下来,是想向阁下请教一些事情。”
黄大雨断然道:“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我都不知道!”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笑,如玉石之声,黄大雨听到那声音道:“真的不知道吗?那阁下就没有用了呀,这么没用,依在下看,另外一条腿也不必留着了。”
黄大雨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可又觉得对方是在恐吓自己,遂强撑道:“我,我,你,你想知道什么?”
陆昭瑾:“听闻阁下之前发了一笔大财,想向阁下请教一下生财之道。”
黄大雨皱紧了眉头,虽然蒙着眼已经让他眼前一黑了,可听着这话他还是不由得眼前一黑。
他无奈道:“什么大财?您说笑了,不过是做了点小生意。”
陆昭瑾笑道:“哦?那阁下不如说说,阁下倒卖的赈灾粮是从哪儿得来的?”
黄大雨惊骇道:“我不知,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赈灾粮?!我没见过!”
陆昭瑾看着他颤抖的手,缓缓道:“那吴华呢?阁下也不认识了?”
吴华是郡守夫人的弟弟,黄大雨当然认识,可他绝不敢说,只颤抖着否认:“不认识。”
陆昭瑾惋惜道:“看来阁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黄大雨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右腿便传来一股剧痛,有人在踩碾着他的瘸腿,他不由得撕心裂肺的大叫。
陆昭瑾道:“帮阁下回忆一下断腿时的痛,免得阁下忘了,好了,接下来便是另一只了,啊,不对,要打断了才能回忆,下手吧。”
黄大雨惊慌着道:“你,你敢!”
旁边的卢二才不管什么敢不敢的,直接开始下手,黄大雨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他一只腿已经瘸了,不能再瘸另一只,当下再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连连开口求饶:“我说!我说!只要您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陆昭瑾挥手示意卢二放开他,淡声道:“在下耐心有限,阁下最好别再想着耍什么花招了,否则,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黄大雨连连点头道:“吴华是郡守夫人的弟弟,我是在赌场上和他认识的,当时他把钱全都赌输了,不敢回家,我有意讨好,便请他喝酒吃饭,带他回了家里住,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后来有一日,他来找我,兴奋的说要带我做一笔大生意,我兴高采烈的问他是什么大生意,他却笑而不语,只说带我去个好地方。”
“我随他去了之后,便见到了几大库房堆成山的粮食,便疑惑问他那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说到此处,黄大雨顿了顿,咽了口唾沫道:“他说,说是让我不必问那么多,只管跟着他做生意,看在我帮过他的份上,把那些粮食卖出去他就分我一成。”
陆昭瑾道:“你当真没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