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虚。”王山嘿嘿笑着,将宠渡上下打量,“你要知道,换作一般人来,受了同样一掌,这会儿怕是一只脚都踏上奈何桥了。”
万不料司徒奋的血掌如此歹毒,宠渡闻言不免一阵后怕,又听王山接着说:“不过,你目前也并非万事大吉。”
“敢请前辈赐教。”
“既下杀手,这一掌自是不简单。”王山掏出一枚玉色药丸,“我以灵力助你通络,辅以此丹,虽只暂压毒元,但足以撑到此间事了,再图根治。”
“身为杂役,为山上分忧乃是本分,”宠渡笑道,“按说不该贪得任何酬劳。”
“在这些事儿上,若护不住尔等周全,岂非堕了本宗名声?”王山话锋一转,“金乌山谷的人先进去了,你怎么看?”
“我在明他在暗,只能多防着。”
“苏雪哪丫头夸你聪慧,倒是不假。”王山微微一笑,“为免他几个耍阴招,入城之后你便随我左右吧。”
“晚辈之幸。”
“如此甚好。”
语罢,王山转身挥袖,将选定的十几名领头杂役召至近前。内中两人倒与宠渡打过照面,拜过王山后,争相与宠渡见礼。
“老弟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王山微愣,“你三个也认识?”
宠渡摸了摸鼻尖,“有些渊源。”
金克木笑道,“道友之名,如雷贯耳。”
赵洪友也说:“不打不相识。”
“嗯,甚好、甚好。”王山望宠渡一番调侃,“你小子确实有本事,比我在尔等这个年纪的时候厉害。”
“前辈见笑了。”
“也罢,说正事儿吧……”王山神色凝重,分发下传音符,又简言作了一番交代,就此率众入城,处理妖性传播诸般事宜去了。
城中局势,因此得以暂缓。
与此相较,万妖山中却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三百里禁光驱离妖雾,越近炎窟山,便越发昏天暗地,沿路浓云压顶,伸手难见五指;飞禽惊散,走兽奔逃,真个末日景象。
“早前暗布的传送阵也没了反应,想来盯梢的那帮呆子已然凶多吉少。”落云子愁容满面,“到底是谁通风报信?当真可恨。”
会是……林通么?
毕竟此事由其经办,除了自己与他两个,宗门上下无人晓得布阵之事。
落云子转念细想,却觉得未必。
以血蝠王的奸猾和牟临川的审慎,必会在破印之前,对炎窟山附近详加查察;只是……他两个真的会探索百里这么广的范围么?
“不对,还是有人走漏风声的可能性更大。”落云子揉了揉眉心,“无论今夜作何结局,事后定要将这暗桩连根拔起,否则遗祸不浅。”
思虑间,人已到了地方。
落云子居高临下,刚散出神念要扫视一番,却猛然间心有所感,急急侧首朝身后瞟去。
但见一柱硕大红光拔地而起直冲天际,由此带来的劲风搅动妖雾,如浪似潮,往四面八方疯狂喷涌。
与此同时,炎窟山地界上,一股血煞之气飞速弥漫,所过之处,似形成一道屏障,将妖雾阻绝在外,露出原本被昏暗笼罩的场景来。
只见妖兵妖将站得满坑满谷,一手持械而立,一手举着火把,将地面照得大亮。
借着火光,一切清晰易辨。
正如其名,炎窟山本是一座火山。
纵然远在当年黑风老妖被封印前的岁月里便已沉眠,但从遗留的痕迹,也不难想见昔日火山喷发时那种震天撼地的场面。
固化的熔岩,像极了肉瘤,本已奇形怪状,又受黑风老妖的妖力日夜浸染,另透出几分莫名的诡异与危险。
只是远观,便足以令人脚底生寒。如此两百年以降,岩窟山终沦为一片禁区,方圆五十里内,寸草不生,生灵辟易。
乍闪即逝的雷光中,在血力最为浓郁的地方,一尊巨大的四足方鼎浮空旋转,血气翻滚间,一副羽翼铺展开来,其气势竟比炎窟山更为磅礴。
一声嘹亮啼鸣,刺破苍穹。
——啾——
“朱雀?!到底是开鼎了。”落云子有灵光护体,对扑面袭来的妖雾浑然无惧;纵见那朱雀撞向炎窟山,也毫不惊惶。
因为炎窟山的封印,可是四名元婴老怪以岩窟山本身为阵盘联手布下的,内中蕴藏的火元何其充沛,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又岂是说破就能破的?!
果然,伴随着一声干天巨响,地动山摇中,封印虽被触动,却丝毫无损,只荡起阵阵涟漪。
忽闪的火苗,浑似狐狸的耳朵。
反观那朱雀血灵,在撞击的瞬间便受到封印的反震之力,在天然火元的侵蚀下,自鸟喙开始,轰然溃散。
这局面,委实愁坏了破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