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边去。”楚城幕踢了一脚秦怡的板凳。
“哦。”秦怡端着楚城幕的板凳挪到了过道的位置,一下子把楚城幕给整乐了。
“你把我的板凳端走了,我坐啥?”
“哎呀,你随便乱端一根嘛!烦得很,大家都是乱坐的,我自己的板凳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瓷娃娃双手扣住屁屁下的板凳,警惕的看着楚城幕。
“真拿你没办法。”楚城幕从旁边的空位上拿了一根不知道谁的板凳。
“刚才杨艳问我,是不是你主动把答案给她母亲的,我说我亲眼看见是她妈妈主动找你要的,她好像不是很信的样子。”秦怡神色里有几分的担心。
楚城幕没有理她,只是把板凳挪了挪,坐到后门门口,这里通风好一些,小刘身上没过劲儿的酒味以及没洗净的馊味,刺激得他直想打喷嚏。
坐在后门的位置,正好可以打量到整个教室,教室一如他当初回到这个世界时,还是有气无力的吊扇,还是灰扑扑的蓝色窗帘,还是那随便对付擦了一下的黑板,唯一消失的是黑板上那几行鲜红的倒计时。
回到这个世界已经87天了,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只知道玩游戏的油腻死胖子,87天以后,自己不仅变成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帅哥,还成了全校瞩目的学霸。
一时间,楚城幕看向教室的视角竟觉得有些摇晃,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想了想,楚城幕站起了身,在一众同窗惊讶的目光中,走到讲台上,拿起黑板擦,仔细的把这块已经有些破旧的绿色黑板擦干净。
然后捡起一只粉笔,行云流水的在黑板上写道:
亲爱的老师:
我们三零二班全体同学因为毕业,须请假,期限为永远,望批准!
请假人楚城幕
教室里瞬间
安静了下来,不多一会儿,秦怡第一个跟了上去,踮起脚,费劲的在楚城幕的名字后面写下了,秦怡。
接着第二个,刘雪晴,第三个,刁远航,第四个,许振,第四个,李玉婷,第五个,雍小凰,第六个,罗云海,第七个,刘洋,第八个,张钬,第九个,凌天祥,第十个,王飞鹏,第十一个,凌豆豆,第十二个,聂艳蓉,第十三个万达,第十四个,张福乐,第十五个……
这一刻,这六十多人,无论胖瘦高矮,无论成绩高低,无论品行好坏,他们稚嫩中开始带着些许成熟的面孔上,此刻的神色都是虔诚的,他们这一刻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三零二班的一名学生。
不知不觉中,教室里响起了轻轻的啜泣声,孩子们青涩的面孔上,眼里大多含着热泪,怔怔的看着那块墨绿色的黑板,黑板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名字填满。
直到最后一个人写完了自己的名字,把手里的粉笔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楚城幕,楚城幕拿起粉笔,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个名字下面补了一个名字,杨秀山,然后才写道:2003年7月9日。
不知何时,手里提着一个木吉他的黄岩和一个背着单反相机的年轻老师,站在了后门门口,当楚城幕写下最后一笔,转身的刹那,年轻老师轻轻的按下了快门键。
构图里,不大的教室里成群的坐着一簇簇的学生。
他们有的斜靠在墙上,有的和同学勾肩搭背,也有的坐得端正笔直,无论是什么样的坐姿,此刻都不约而同的把脸看向了黑板,黑板上的一个个名字,仿佛承载了他们三年的所有回忆,也承载了他们所有的艰辛,汗水,喜悦和欢笑,更承载了他们的命。
讲台上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子,正写完
了最后一笔,随意的把笔头扔向了讲桌上的粉笔盒,明明脸上看不出来表情,动作带着几分随意,可配合上台下那六十多张稚嫩的面孔,却让拍照的年轻老师分明感受到了一种肃穆和庄重!
拍完照片,摄影老师拍了拍黄岩的肩膀,走向了下一间教室,黄岩嘴唇微微颤抖,这个最擅长煽情的班主任,此刻眼里分明闪着泪花。
黄岩走进教室,楚城幕识趣的把讲台交还给了他。
各位同窗,高三这场盛会落幕了,既然我楚城幕给不了你们什么欢乐的回忆,我就送你们一场离别的哀伤吧!
黄岩把木吉他放到了讲桌上,回头看着黑板,认真的看着黑板上的每一个名字,直到一字一字的看完六十多个名字,他才拿起一只粉笔,在黑板空余的位置,写下两个大字:“同意”。
就在黄岩写下“同意”的那一刹那,好些个情感充沛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间,楚城幕的眼眶也有了几分湿润!
黄岩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沙哑和颤抖:
“同学们,在这个充满了离别和希望的时刻,或许大家已经开始满怀着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也即将踏上人生的另一个阶梯,走向更精彩的青春舞台!在此,我代表三零二班所有任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