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哭成了泪人儿,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但从她的眼神里,我也看见了异样的光。她虽然答应了我,等这些阴兵退却,她就去往太白山或者玉皇山和族人会和。可我总觉的,她像是还有其他考虑一般。
“姓罗的,该给的脸面,我们也给足了,你也该投降受缚了吧!”魋无戾大声道:“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小天!”母亲红着眼睛道:“答应我,一定要活着。我生了你十九年,却才感觉到当母亲的乐趣。我欠你的太多了,我还等着补偿你呢。虽然你和白薇已经喜结连理了,可我还没看见你们在一起安安生生的生活……”
我点点头,一笑,转身走向了魋无命、魋无戾。
“好了,我已经了无牵挂了,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吧!”我说着,将手里的破矛扔在了地上,摊开双手,冷声道:“但是,必须先放我母亲离开。”
魋无命幽幽道:“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说完,一挥手,对面峭壁上的弓弩手收了一半。
“妈,你赶紧走吧!”我摆摆手,一笑道:“到了地方,给我立个牌位,年节的时候,给我烧点纸。”
母亲听我这么说,好不容易守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倘若母子之间,这时候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他们又凭什么相信,我是真的在无奈之下赴死呢?
眼看着母亲消失在了视野里,我眼里开始聚满了杀气。
当然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否则,能骗过这两个蠢货,也骗不过那些背后的眼睛啊。
“魋无命、魋无戾,你哥哥就是老子杀的,老子作为一个魔族人,不单单要杀了你哥,还要杀光了你们所有人!”我放空身体,释放愤怒,将那副暴戾的魔族本相漏出来,突然大喊一声,就杀向了魋无命、魋无戾。
两人自然是被我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但毕竟距离较远,且两人都是中阶鬼吏,见势不妙仓皇后撤,同时大声喝令周围的弓弩手射箭。
刚才我其实都已近观察了他们的布局,三面硬弩,一面长矛,而这两个货色,就站在长矛手的一侧。所以,我只要朝他们猛攻,上面的弓弩手就只能压着箭头,尽可能地离他们的主子远一点,因此,我完全能有实力摆脱这困境。
再说,就算是四面弓弩由如何?
归藏的终极天地二术,哪个不是瞬间撕裂空间的手段,不是我非要小瞧他们,真要是我使出地气为藏,恐怕他们连我的一根毫毛都捞不着。
但那样做就没意思了,刚才所做的一切,也就成了花架子。
与其躲躲闪闪,一直玩躲猫猫的游戏,还不如赶紧解开谜底呢!
所以,我追杀魋无命、魋无戾两人到半路,当成串的箭雨朝我袭来的时候,我马上来了一个“力不从心”的跟头,一头栽倒在地。
然后原地旋转,靠着内力的气旋,将箭阵拨开,最后顺势一滚,抓住一根冥箭,插进了自己的肩井,痛苦惨叫一声,倒地不动了。
“啊!”
我放声嘶吼,将临近死期不管不顾的那种状态演足。
被吓了一跳的魋无命、魋无戾见我中箭倒地,愤怒值也拉到了极点。
此时的尺度确实很重要,要激怒他们,但还不能让他们失去理智。一旦真失去理智,逼的他们疯狂起来,肯定是要立刻杀我。但也要把戏码做足,让他们感受到我的出尔反尔和不甘心,愈加想要折磨我,让我在更多人面前陨灭。
所以,我要反杀他们,但不能真的伤到他们,要中箭,又不能伤的太轻太重!
“踏马的,姓罗的,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魋无戾沧锒一声拔出长刀,高声道:“射,继续给我射,将他彻底弄死。”
魋无命却大声道:“强弩之末,落水之狗,还用得着箭阵?这么杀他,太便宜他了,让他轻松的死,反倒是中他的计。”
说罢,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霹雳鞭子,大步朝我走来,对着中箭的我便开启了暴戾惩罚。
“魔族坏种,我让你狡诈多端!”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让你好好尝尝老子的厉害!”
“你要是不反击,我还不好发泄这心中的愤怒呢!”
魋无命咬着牙关,对我疯狂猛抽。
我被打的满地打滚,感受着切肤之痛。要知道,这霹雳鞭可是惩戒鬼族的东西,而我现在,是肉体凡胎,这一鞭子下去,马上就是火炙般的痛苦,寸寸皮肤皴裂,血水飞溅。
打了十多鞭子,见我奄奄一息了,魋无命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大声道:“来呀,用捆魂绳给我锁了他。想这么死?哪有那么容易?于私来说,他杀的是我兄长,于公来说,他杀的是我宗令,我也要让那些魔族人知道,我杀的是他们新的族主。我要让他们以后看见我们先天鬼族,狗一样,远远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