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醒来,我一直都为未能杀死金屠夫耿耿于怀着。
没想到,这才刚进到山梁中,就碰上了他。
千载契机莫辜负,不杀仇人何成快!
看见金屠夫,我的血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这时候,只想着他死,所以我突然发起袭击,而且是背后出手,准备以一招定输赢。
徂徕心术将内力释放到最大,暴拳铁手轰然击中其当胸。
“你……你怎么会在这?”
金屠夫死到临头,瞪大眼,惊恐地看着我,嘴角一边嘟囔,一边往外淌血。
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自己正用恶用险,准备坑杀郁庭礼的时候,我会在身后出现。
“现在好了,你可以和金太岁地下相会了!”
“老子不甘心!”
金屠夫到了这时候,还妄想垂死挣扎,咬住下颚,憋住一口气,身形一晃,试图使出分身幻形之术用于逃脱,同时,那剩下的一条胳膊极力抵住我的手腕,想要撑开和我的距离。
我根本没给他完成分身的机会,陡然发力指尖,拳包似烽火流星锤一般,砰的一下将他挡在身前的那只手臂打断了,同时拳锋再抵心窝。嘎巴一声,他的护心骨断了,心窝周围的肋骨和软骨全都塌了下去。
金屠夫瞳孔放大,瞬间散了内力,满嘴是血,无力地朝山崖下面掉了下去。
这山崖不是断壁,下面是一层层风剥水蚀陡峭的碎石,金屠夫正好落在了一颗石笋上,石笋的锋芒从其后心戳入,在胸前穿身而出,金屠夫像是一块腊肉一样,两头耷拉着挂在了那,死相格外惨烈。
用不了多久,他将成为秦岭秃鹫、老鹰和寒鸦的点心。
时至此刻,金屠夫、赖陀螺和囚老道这三人组总算是全都领了盒饭。
可能是我出拳的掌风力度大了些,站在悬崖上的郁庭礼也身体晃了晃,摇摇欲坠,就要跌下峭壁去!
白薇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拉他。
“不要过去,离他远点!”
我一把将白薇推到一边,自己冲过去,在郁庭礼就要掉下去的瞬间,将他拉了回来。
白薇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天哥,怎么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嗓门大了些,有点像是在训斥白薇。
“对不起,刚才来不及解释!”我叹口气,朝郁庭礼努努嘴低声道:“你不知道,这个人太危险了……你要离他远点。”
白薇在我耳边小声道:“他现在都这样了,没什么危险吧。”
“他人虽然疯了,可本事可还在身上呢,你以为金屠夫为啥不亲自出手杀他,而是哄骗他自己坠崖?因为他也知道,他打不过郁庭礼!”
我拉了拉白薇,朝后退了两步,准备马上离开。
白薇迟疑道:“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他怎么办?”
我狠着心道:“我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至于他……自生自灭吧。”
白薇叹口气道:“好吧,你们之间的恩怨别人没有发言权,就听你的……”
我和郁庭礼之间,能以这种方式收尾,那就算是善终了,我曾无数次幻想,亲自手刃了他,当然,这种梦他肯定也没少做。
郁庭礼站在大石头上,垂着两手,嘴里叼着草棍,眼神天真地望着我们。他这辈子恐怕就此时此刻最为无邪。
我拉上白薇,摆手示意那林麝赶紧离开,我们俩也准备往九真界那边赶。
此时郁庭礼却忽然幽幽开口道:“师父,你去哪?”
我和白薇一怔,忍不住停下了身。
衣衫褴褛的郁庭礼依旧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我嗫嚅道:“师父,对不起,我把萧雅弄丢了……”
“他怎么给你叫师父啊!”白薇低声问道。
“因为他疯了。”我无奈道:“他现在心里装的只剩下那点事了,就是愧对师父,愧对他师妹萧雅,这是他的心病。”
“师父,你去哪?带上我吧……”
“郁庭礼,你记住了,我叫罗天,我不是紫萧子。你有今日,纯是咎由自取,我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罗天……罗天……”郁庭礼念着我的名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是的,喃喃道:“罗天?我的儿,他在哪?对了,我出来打猎来了,我儿才五岁,他还没吃东西……”
白薇叹了口气,道:“他心里还是记着你的……”
“怎么,心软了?”
“谈不上心软,就是觉得他这时候了,还以为你才五岁,心里有点难受……”
“那还不是心软?我告诉你,千万别为他心软,我这辈子在他身上吃过太多次心软的亏!”
可我们正说着话,郁庭礼却转身就朝悬崖走去了。
“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