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薇这招好用,对于这样一个年岁比较大,又蛮横无赖的人,你就得拿出比她还狠的气势出来。
我的数字还没数到三,老东西就软了下来,看了看左右,灰头土脸爬了起来。
“这就对了,一哭二闹那是对付好人的办法,你看我这样,像是好人吗?”我一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让你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但是,这话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提醒你,那你就没有立功的机会了。只有你自己开口,我才可能饶你不死。”
老太婆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成吗?”
“不撒泼打滚了?”
“不……不了!”
“成吧,看在你还要这张老脸的份上,我就答应你!”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带着陈巧和老太婆走到了行人稀疏处的公厕旁边。
“行了,赶紧说,这地方空气可不好!”老吕怒道:“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你说要人家命就要人家命,你一把年纪了,就不怕死了下地狱?”
老太婆缩着脖子,躬着身体,像是一只吊炉里的烧鸡。
“我和这姑娘素昧平生,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害她呢,实际上是别人要她死。”
陈巧惊愕道:“谁会无缘无故让我死?我这两年,很少出门,也没有社交,更没和谁发生过矛盾,你说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
老太婆瘪瘪嘴道:“说好了,我只负责告诉你们,你们别难为我。”
“费什么话啊!”老吕不耐烦道:“怕为难,你别干这事啊。”
“嗨,我不是见钱眼开了嘛,人家硬塞给我五万块钱,让我制造一起意外事故。我能咋?毕竟我看出来了,您也是吃这碗饭的,按国家的说法,咱们这都是服务业,第三产业啊,顾客就是上帝!”
“呸!”季岚骂道:“你少套近乎。我们是天师不假,可这种下烂的事可不干。甭绕来绕去的,你就直接说,到底是谁让你干的。”
老太婆看了陈巧一眼,隐晦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贵妇人叫啥,人家穿得好,也有钱,整天出入麻将馆,一天输赢就三两万,尤其是那件貂皮大衣啊,啧啧,七八万块呢。还有人家化的妆,和我一样的年纪,却白的像三十多岁是的……”
老东西很有心计,不肯直接说出这人和陈巧的关系,反而让她自己猜测。
陈巧一开始还发愣,直到说貂皮大衣,白脸妆,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不由一晃。
老吕下意识搀扶了她一把,但马上松开了,像是烫了手。
“你胡说!”陈巧声嘶力竭怒吼道:“你为什么胡说八道,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老太婆倒也能装,讪讪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啊,我们只有电话联系,号码后六位是四个六……姑娘,我对不起你,可我干的就是这个,而且,我没给你下毒,没给你用小鬼,就用了个替魂术,也算我挺仁慈的了,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不是人,我为老不尊,我臭不要脸……”
她倒是能演,一连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眼看着陈巧嘴角发颤,身体发抖,已经又急又气又难过的不行了,我赶紧给白薇打了个电话。我们几个糙老爷们,打个架,堵个人还行,安慰一个少妇,不合规矩啊。
陈巧肯定是清清楚楚了,要杀她的人,肯定是她婆婆。
至于为什么,从昨晚上的表现就能看出来,无非是钱。
“陈小姐,冒昧问一下,你们家多有少财产在你丈夫和你的名下?”凌云性直,直接开口问道。
陈巧已然崩溃了,抽泣着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房子大概着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买的,还有两辆车,有些存款,对了,袁文虽然不爱经商,带我公公那时候说为了公平,还是给了他家族产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大头一咂舌,皱眉道:“啧啧,这得不少钱呢吧。”
估计着是错不了了,儿子不见了,唯恐这“外人”儿媳将来拿走财产,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人死了,也就没有财产纠纷了。
老太婆见我们都不说话了,便讪讪道:“没……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走?哪有那么简单!”老吕怒道:“陈小姐,咱们回你们家,和你公婆对峙,我就不信,有人证在,他们还敢抵赖?”
陈巧摇摇头,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甲缝往外流,手里拎着的牛舌也掉在了地上。
显然,她还没勇气去和这样一对熟悉的陌生人对质。
对于他们来说,死掉的是他们的儿子,可对她来说,寻找不到的,也是她的爱人和下半生。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好在,此时白薇已经赶过来了。
“要不……你先和白薇去我们那坐坐?”我道:“如果你需要对质,这老太婆随时都会待命。”
“我……”老太太顿时缩了缩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