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那红色的铜钱疤,季峰顿时泣不成声。
“爸,妈,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把弟弟找到了!”
季峰说着,就跪在了地上,朝着遥远的南方重重地了磕个头。
凌云和阿芦在一旁看的也有些感动,阿芦哽咽道:“罗老板,以后你有了儿子,不管是不是亲的,一定要看紧了,千万别让人给拐走了。我受不了这感人的画面,呜呜……”
这妖精哭的我感觉有些瘆得慌。
哎,不对啊,你儿子才不是亲的呢!
季岚紧绷的情绪,此时此刻也终于决堤了,他呜咽一声,大滴大滴的眼泪淌了出来。
“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多年。”
季峰和季岚嚎啕着抱在了一起。
哥两个都哭的跟泪人儿是的。
阿芦在一旁道:“喂喂,黑胖子,别哭了,你那鼻涕都抹你老弟的后脖颈上了。我问你,你不打算把你那笔钱拿回来啊?就这么便宜了白云观?”
季峰道:“不要了。认回了季岚比什么都重要。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带着季岚回老家一趟,在我爹妈的坟前,让他们看一看,他们的二儿子长大了。”
阿芦道:“可惜了,那可是十多万呢。要是送给我买香火,我能抽上一千年。”
一旁的云成子眼见着季氏兄弟相认,赶紧趁机道:“师侄啊……你们兄弟相认,这是大喜事,有道是逢喜不杀生,你们……你们就放了我吧。我这也一把年纪了,胳膊断了,腿也断了。以后也干不了什么事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
“别!”阿芦道:“你骂谁呢?就算是吃了榴莲再吃螺蛳粉,最后硬怼两份臭豆腐,也崩不出你这么臭的屁啊。干了一辈子坏事,最后就因为一句老了,就宽恕你?那谁来宽恕那些被你们害的人啊。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我看这周围环境不错,挖个坑,填点土,再数个一二三四五,把他埋了吧,还能给这些油松当肥料呢!”
云成子吓得颤成一团,死死抱着季岚的腿,放声哀求着。
“行了,别吓他了,是死是活,让季岚和季峰说了算吧!”我将阿芦拦下,看了看季岚。
季岚和季峰对视一眼,沉默片刻道:“哥,既然我师父……既然云生子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在这留太多仇恨。毕竟,我从这里长大,让我动手杀他们,我还是做不到。能不能,放了他。正如他自己所言,就他现在这幅身体,想作恶也做不成了……”
“全听你的!”季峰道:“若是看他追杀我十余天这事,我真想将他千刀万剐。不过,能找到你,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你决定吧。”
季岚冷冷撇了云成子一样,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道:“你好自为之吧。但愿你残生能有所悔悟。此番不杀你,不等于你余生平安。但凡我在听见你有半点劣迹,就别怪这十余年恶心的师门情谊。”
云成子青紫色的面孔,总算了恢复了一点血色,连连点头。
季岚转身看着我,有些惭愧,但最终还是放下面子,正色道:“罗兄,对不住了,季岚有眼无珠,不识人心,罪该万死。谢谢你能不计较我的愚昧,千里迢迢让我们兄弟相认,我……我季岚这辈子都感激着你……”
“别!”我淡淡一笑道:“你这就太客气了。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站在你面前,和你没红脸,看的还真不是你的面子,是季峰。作为朋友,从你不相信我的那一刻,那咱们就不是朋友了。倒是季峰,始终如一,所以,他是我的朋友,我认他,我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季岚有些尴尬,点点头道:“我明白,你这人向来如此。我……我失去了和你做朋友的资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笑道:“这是现在,可未来还是说不准啊,再重新处吧,说不定哪天我又觉得,你季岚值得让我罗天当朋友呢?”
季岚笑了笑,总算是释然了。
凌云看了看天道:“行了各位,既然该杀的人杀了,该找回来的人找回来了,咱们也该走了。凡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赚了便宜就走,别生后患。”
我深以为然,这天下的事,没有人能一直不吃亏。
云生子我已经杀了,就没必要再过多纠缠。
季岚有些迟疑,正色道:“如此一走,多少有些仓促,尤其是康师弟,我还是想告个别……”
“你拉倒吧!”阿芦道:“那下院里不知道多少人呢,你去告别啊,还是告密啊。要走赶紧走,不走我们可走了。”
正说着话,突然听见一声断喝:“往哪走啊?三根半夜,密林深处,嘁嘁喳喳,我料想这其中就有那姓罗的小东西吧。”
这声音有些苍老,但底气十足,声音空荡,好像很遥远,但却又让每个人都感觉耳朵一颤。
“谁!”凌云断喝道:“我等三更半夜嘁嘁喳喳,你不也在暗处偷偷摸摸?”
阿芦也冷嘲道:“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