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郎?
大头回头瞧了瞧,也看出来了,后面的车,显然是个盯梢的。
“除了褚南天,我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
大头盘算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骂道:“老罗,他们是屎壳郎,那我是啥?你妹的,你又骂我。再说了,没准是奔着你来的呢?”
我淡淡道:“不可能是我,我没仇人。”
“你没仇人?”大头哼声道:“啊呸!你阿爷不是仇人?圆光宗不是你的仇人?褚南天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啊。就连刚才那三个小瘪三,都是你的仇人。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
我骂道:“你狗日的有没有良心,你刚才说的这些,除了阿爷,哪个仇家不是因为你拉我下水结下的仇?而阿爷他不会开车啊,所以,后面的人,不管是奔我来的,还是奔你来的,都是因为你。”
“行了行了,知道你巧言善辩行了吧。”宋叹看了一眼后视镜,冷声道:“甭管他是冲谁来的,你且看我退敌就是了。”
大头说完,难得大方一回,从在自己包里拿出来几张大钞塞给了司机道:“师父,几年驾龄啊?技术没问题吧?”
司机拿着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一会你来开车,我来指挥,你得无条件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开,你就怎么开。不玩一玩后面的王八蛋,罗老板还以为我一无是处呢。”
司机把钱一揣,自信道:“没问题,你就说罢,让我怎么开,我就怎么开,云城的路比我媳妇的醋我都熟。”
大头兴奋道:“那最好了,开好了,咱有赏钱。”
这俩货色,简直是卧龙碰上了凤雏,一拍即合。一辆八手萨塔纳出租车,被他们开出了阿斯顿马丁的气势,在这破败的云城大街上招摇过市。
后面的车显然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原本还半遮半掩地跟踪,这回干脆也暴露了嘴脸,不甘示弱地开始在闹市飙起了车。
“咱这车大马路跑速度干不过它,可论钻巷子,咱是他姥爷!给我进老巷子!”
大头一声令下,又加了一百块。
司机跟吃了兴奋剂是的,二话不说,就往窄巷子里钻。
两辆车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个胜在弯道路熟,一个胜在制动和速度。
我他妈其实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过,其实我就是个土包子,从小跟着阿爷也没坐过多少回汽车,以至于我现在坐公交车还吐得昏天地暗。平时做轿车也只能坐短途,现在倒好,跟着这两个二哈飙起了车。
一路上,我两手抓着把手,眼睛不敢往外看,不瞎说,裤兜子里都是汗。
“妈的,跟的还挺急!”大头玩得兴起,大呼小叫道:“看来,老子不用杀手锏,还甩不掉他们了。师傅,前面第三个胡同,给我来个急转弯。”
“第三个胡同?不对吧,那是个死胡同啊!”司机大叫道。
此时卧龙凤雏竟然出现了分歧。
“我说进去就进去!”大头斩钉截铁道:“能不能甩掉他们就看此一举了!”
司机哇哇大叫道:“老板,真不能进去,我是跑出租的,哪能走我还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也就是个跑出租的。我花钱,我让你上哪你就给我上哪,爷我加钱!”大头急了眼,哗啦一下,又是三张红钞。
司机看着大红票子,一咬牙道:“大不了跟着你们挨顿揍,值了,死胡同我也走。”
司机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一个急转弯,飘移进了胡同。
这胡同不深,一眼就看见了胡同底部的土墙。
“真是死胡同。”我忍不住哆嗦着叫道:“宋大头,人家是破釜沉舟,你丫的是要破车陈尸吗?”
司机也马上就要减速。
可秃子却大叫道:“不许减速。”
“不减速就撞上了!”
“撞上了我给你买新车!”秃子叫道:“给我冲。”
因为我们车的遮挡,后面的车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也一路加速猛追。
我看着出租车一百米,五十米,离那堵死的土墙越来越近。司机还红着眼,跟打了鸡血是的加速,我算是明白什么是有钱能是狗推磨了,而且,还是个二哈。
大头瞪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嘴里默念着数字,十、九、八……
还没撞上,我都感觉已经身体发虚,要尿出来了。没办法,对于汽车,我就跟先天恐惧是的,上次去南坪,我都是极限了……
“三,二,一!往左转!”大头忽然大喝一声。
司机呲着呀,一点刹车,猛打方向盘,出租车在撞上墙的一刹那横移了过去,直接冲上了路基。
此时才发现,这还真不是死胡同,就在路基的另一侧,竟然有一个两米多宽的墙洞子,飘移中的出租车正好不偏不倚冲了过去。
而紧随我们后面的车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