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柘惊讶道:“你是说,这个叫李秋阳的小哥实际也在提防着你?”
“你以为呢?很明显,他也是个天师。”我淡淡道:“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玩把聊斋啊。你说的没错,这法绳确实很珍贵,但也只是对于我这样的天师而言,放在普通人手里,一文不值。他急需钱,我给他钱,这本身就是我在成全他。可能不能拿的回去,就看他自己了。”
“啧啧,开眼了,若不出山,我哪知道你们这些天师之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啊!”奴柘咂舌道:“妖爷,这趟跟你出来,值了。”
“所以,以后少有事没事盯着我。怎么说,也是我收留了你,咱们算是一伙的,你老是盯着我,怕我坑别人,你这就是吃里扒外。”我训斥道:“放在过去,吃里扒外是重罪,就算不下猪笼,也得宫刑。”
“宫刑?啥是宫刑?”奴柘好奇地问道。
我淡淡道:“丈夫割其势,女子闭于宫,简单来说,你就你啥要命,把你的啥玩意去掉。”
“这么狠?”奴柘心有余悸,赶紧道:“放心,以后我一定不管什么事,都站在你这头。”
调侃着奴柘,不知不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来到了一个很是荒僻的胡同。
虽然在云城也生活一段时间了,可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正当我奇怪的时候,一个红色的皮球滚落到了我的脚下。
我脚尖勾住皮球,刚要把那球给踢回去,谁知道,这小孩咧嘴一笑,扭头就朝胡同里面去了。
“喂,小朋友,你的球!”
我下意识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胡同的阴暗里突然闪出来了一个老婆婆,不由分说,直接将那孩子抱了起来。
那孩子惊恐不已,使劲挣扎着,还不时地回头看着我。
显然,他并不想被这老太太抱走。
“别去,有妖气。”我准备追上去一瞧究竟,奴柘马上道:“这条胡同里不干净。”
其实我也察觉出来了,不单单这个老太太有问题,哪怕是那个孩子,眼里都藏着一股邪气。
可天师就是这样,没事还得找事做,这找上门来的,我怎么可能任由它们离开?
从刚才的情形判断,这一老一少无疑是想引我进去。
“走,我偏要去看看,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我冷笑一声,继续往胡同里追。
这条胡同很深邃,两侧都是破旧的筒子楼,拐过去一个弯,果然,那个老太太就站在前边,背着身,像是在等着我。
“你很爱管闲事?”我站住身,这老太太便沙哑地问道。
我冷淡道:“我不高兴的时候,别人给钱我办事;我高兴的时候,不用给钱,我也办事。今天,显然我心情不错。”
“小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未必次次都能脱身。”
“没错,所以,我每次做什么事,出发前,都会在心里起草一份遗嘱。”我淡淡道:“不过,老天体恤,到现在还没用上。”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听这话茬,您是和我罗天有仇啊。既然如此,不如报上名来,等回到家,在我的死亡手册小本本上,也好记下你的名号。”
“好大的口气,小子,你千不该,万不该灭我一山之门户。”
听这话茬,我恍惚明白了,淡淡道:“看来,你和那些人脸獾是一家子啊。呵呵,那些家伙那么丑,莫非都是你生的?”
“住口。”老家伙厉声道:“天下圆光是一家,你在南坪杀我族人,那就是和天下圆光宗户为敌。”
我似乎记起来了。
确实有这个说法。
这人脸獾又称狸子,所擅长的方术法门,就称之为圆光术。他们的宗庭据说在西南某个山中,头代妖主是个白头狸子,称之为李老太太,亦正亦邪。岭南供奉李老太太的庄户不在少数,比如这次前往南坪,那个杀人的丽娘显然就是信奉圆光术。
看来,我这次南坪之行,还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错,南坪的那窝狸子确实是我杀的。那我倒是要问一句了,那山谷里的藤妖树怪又是死在谁的手里了?”我冷声问道。
“嘻嘻!”老太太奸笑一声道:“他们这些草妖,竟然敢帮你,简直是自不量力,死有余辜,所以,一把火,全都烧死了。这就是给你,也给这些藐视圆光法门的家伙一点教训。”
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恨意。
妈的,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山谷里,为什么偏偏那里起火,原来,全是这伙杂碎干的。
“怎么着,还对我穷追不舍吗?”老太太幽幽道:“我的那些后辈们,犯了错,确实该惩治,但罪不至死。你枉杀他们,如今我不要你命,但你必须付出点代价。”
“呵呵,说说看,什么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