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有这样一种诡术,能把一个大活人,一晚上做成人皮筒子纸扎吗?
你见过这种怪事,在大树的树干上,长出了一张活灵活现的人脸吗?
是的,这世界上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了。
别看我年纪不大,可我经历过的事,你可能都闻所未闻。
“现在的灵异小说啊,千篇一律,男主要是开局不死个爹妈,就好像没法行文是的!”坐在我对面的大脑袋是隔壁饭馆的老板宋大头,也是我来云城之后的第一个邻居,有事没事喜欢跑我这坐坐。
宋大头指着自己的手机骂骂咧咧道:“你瞧瞧这个,更牛逼,生下来六指,电闪雷鸣,直接克死了老爹,然后又送走了爷爷奶奶,这什么烂剧情啊……对了,罗老板,我好像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啊。”
我?
我淡漠一笑,摇了摇头。
宋大头口中说的罗老板,就是我。
我叫罗天。
出生地忘了,但我记着是个山区。
后来辗转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直到去年,才落脚在了云城,在这蹩脚的巷子尾,租了个小门面,表面上收些旧货,实际上做着给人攘凶化吉的营生。
需要我们的人,管我们这行叫天师,不需要我们的人,则称我们为骗子。
“哎,罗老板,说句真的,你这行到底是不是十人九骗啊。”宋大头朝我嬉笑道。
“你有事没事?饭馆的生意不做了?”我冷淡道:“你要是闲得蛋疼,我的裤衩子还没洗。”
“啧啧,你还生气了!”宋大头站起身装模作样要走,可是,到了门口却又转了回来:“嘿嘿,其实,还真有一件事。我最近不是买了个老房子嘛,过去睡了两晚,结果,那房子夜里有些怪异。”
听他这样说,我才愿意多瞟他一眼。
宋大头神秘兮兮道:“那房子半夜里有动静,总是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喘息声,就像有个小娘们在你耳边吹风。”
“那不挺好嘛,你就当买房子送媳妇了!”
“喂,说正经的呢!”大头幽幽道:“我是真害怕啊!”
我挑了挑眼皮,平静道:“你的意思呢?”
“当然是请你查查什么情况啊。”宋大头朝我讨好地递过一根华子道:“花了不少钱买的房子,现在却让我不敢回家睡了。我真怕哪天早上没醒来,蝌蚪没了人也死了”
我放下怀里的狸猫,从藤椅上站起身,淡淡道:“定金三千,事成之后另付三千。假若我解决不了,这钱如数退回。”
“这么贵?”
宋大头口上虽然抱怨着,可还是抠抠搜搜从兜里拿出了一沓大钞。
送走了宋大头,天也暗了下来。
我的工作一向是在晚上,照例煮了碗素面,给猫儿倒上了猫粮,然后便带着必要的工具出了门。
拿着大头给的地址,我顺利找到了老城区的这栋公寓楼。
这房子有些破旧,从下面朝上一瞧,亮着灯的住户也只有户人家,估计有钱的都搬走了,真不知道,这宋大头为什么买这么一套房子。
上了电梯,摸出了钥匙,打开房门。
一股子老宅子特有的陈腐气息迎面扑来。
说实话,多数的老宅子,都有些不干净,这在行里话叫做“腐灵”。比如,房子原主人死后的残魂久久不去,或者用的年头太久的物件得了灵气有了人识。总之,和这些东西同居,绝没有好事。
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进了房间的主卧,我倒头便睡。
有人可能会说了,你是来攘凶的,还睡得着?
其实道理很简单,什么东西,当你见了多了,也就没那么在意了。你见过哪个掏粪工在厕所里干呕的?
时间一分一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里,我终于听见了大头描述的呼吸声,还带着一点诱人的意味。
“咿咿……呼……”
这声音确实是女人才能发出的声音,矫情中带着妩媚。
我闭着眼,静默不动,等着它找上门来。
但凡脏物,贪恋活人的东西只有两样,要么是性命,要么就是阳气。
宋大头在这睡了两天没死,那就说明,这屋子里的东西,要的应该是阳气。
“呼……呼……”
喘息声越来越近,刚开始听,还有一种小寡妇故意卖弄风情的感觉,可听得多了,一声比一声压抑,最后声音变得沙哑,如同病入膏肓的老太婆嗓子眼堵了一块绝命浓痰,让人心烦意燥……
此时眉心开始发紧,咽喉和脸颊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我知道,时机到了。
“美女,等你多时了!”
我猛地一睁眼,微微一笑。
果然,就看见自己口鼻的正上方,正悬着一个一身红裳的女人。
这女人面似白霜,眼如红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