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七圆吃痛地睁开眼,看见面前站着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这两个人是毕霄云的父母,也就是熊拓的姥姥和姥爷。
熊拓躲在姥爷的大腿后,指着凌七圆的鼻子说:“姥爷,凌七圆欺负我,快点帮我教训她!”
凌七圆的身体还非常难受,虽然不像昨天那般一碰就要爆炸,但仍然头疼欲裂,意识完全是模糊的。
丹田处的那丝天雷,让她觉得身体在发生着变化。在这种绝对的力量下,凌七圆感觉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无助的小儿。
什么上一世不上一世,她就算上一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天劫,对这种情况没起不到任何作用。
抓着凌七圆头发的熊拓姥爷察觉到凌七圆的异样,回头说:“她好像在发烧。”
熊拓姥姥呸了一声:“这就是报应!她把我女儿搞进警察局,她烧死了都活该!”
熊拓也喊着:“就是报应,就是报应!”
熊拓姥爷原本有些犹豫,听到祖孙俩的话,仿佛有了正义的理由背书,继续拎着凌七圆的头发,竟然直接将她从床上拖到了地上。
凌七圆半趴在地上,汗水从身上滴下来,也不知是烧的还是疼的。
然而两个大人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还有脸睡觉?要不是你们对门大婶告诉我们老两口,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熊拓姥姥咬牙切齿地说着,举着巴掌就要打她。
迷迷糊糊间,凌七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在作为修士的记忆还没恢复时,挨打就是她的必修课。
毕霄云每次都挑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打。
那时候凌七圆很期盼夏天到来,即使夏天她都住在炎热的连电扇都没有的小阳台,但是夏天穿得少,继母打她的次数也会变少。
熊拓就不一样了,熊拓打起人来不分四季,一句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就可以将他做的坏事遮掩。
凌七圆不知道毕霄云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谁也无法改变。
熊拓姥姥和姥爷似乎觉得小阳台的面积太小,影响了他们发挥,于是拽着凌七圆的衣领,一路将她拖到了客厅。
熊拓可高兴了,拍着手笑道:“叫你害我妈妈,叫你害我妈妈!”
凌七圆昏昏沉沉地蜷缩在地上,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客厅的地板凉凉的,竟然比小阳台里更舒服一些。被拖出来的过程中磕磕碰碰,她身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
熊拓姥姥对熊拓说:“乖孙子,还没吃早饭吧,姥姥带了包子和豆浆,你快去吃了。”
熊拓一听有吃的,也顾不着嘲笑凌七圆,兴匆匆地冲到桌边,大快朵颐起来。
凌七圆顿时被忽略了,老两口见她死不了,也懒得去管她。
她躺在地上,闻着桌上传来包子和豆浆的香味,胃酸翻腾着给她雪上加霜。她的最后一顿饱饭,还是自己买来的饼干和水。
熊拓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脸从碗里抬起来,噘着嘴说:“姥爷,凌七圆偷了我的钱!”
熊拓姥爷闻言,终于找到机会发作,大步流星迈过来,一把抓起凌七圆的手:“小孩家家不学好,竟然学人家偷钱!钱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熊拓姥姥也过来帮忙,将凌七圆的几个兜都翻了一遍。
发现她身上没钱后,熊拓肯定地说:“她肯定把钱放在小阳台了!”
熊拓的姥姥姥爷闻声走向凌七圆的卧室,凌七圆像小鸡仔一样被放下。
熊拓洋洋得意,姥姥和姥爷来后他就是这个家里的大王,连妈妈在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高兴。
老两口从凌七圆的小衣柜里翻了半天,在床脚找到了凌七圆藏起来的三百多块钱,还找到了凌七圆剩下来的几块饼干。
熊拓一看到吃的,兴奋地蹦过去,拿出一块饼干往嘴里塞。这饼干已经放了几天,他们家又在三楼,饼干已经回潮了。
熊拓刚吃了一口,就呸地一声将饼干吐出来:“难吃死了!”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三百块钱上,他扑倒姥爷和姥姥怀里,高兴地说:“姥姥姥爷对我真好。”
这三百块钱似乎坐实了凌七圆偷东西的说法,老两口回到客厅,用一副看小偷的眼神看着凌七圆。
熊拓姥爷说:“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偷钱了。到桌子上趴好,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毕。”
凌七圆已经快昏过去了,听到熊拓惊喜的叫声,勉强虚起眼睛看了一眼。
她现在巴不得被扔出去,在一个角落好好休息,免得被这三人折腾死。
熊拓姥爷说完,见凌七圆还侧躺在地上没动,更加火冒三丈,“我数到三,你再不站起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你要把谁赶出去!”
家门一下被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