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店小二小声说:
“掌柜的,这人好生奇怪啊。”
掌柜的摸了摸后脑勺,后怕地说:
“奇不奇怪,咱不管,只要我这脑袋还在,今天就是赚了啊。小二啊,这银子就当你的工钱了,剩下的请兄弟们喝酒吧,就当压惊。”
看着掌柜的晃晃悠悠的走进后房,店小二拿着那锭银子,恍如做梦。眼里冒出星星,天那,那位客官真是好人啊。
等他们回过头再找那位带斗篷的人时,哪还有人的影子。可他明明记得那人还没付账啊,急匆匆去找掌柜的,哪知道,掌柜的竟然在拜佛,听到这个在以前来说是天大的事儿,居然摇摇头,说算了。
真是奇怪啊!
而张顺更是觉得奇怪,他从饭馆一路走来,老是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等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真是怪哉。
暗觉好笑,难道是自己连日找小兮找的神思都恍惚了?
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
一路走来,这一日正好来到郓城县。
还别说,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还挺繁华。张顺也不知从何问起,恰好肚子饿了,所以就就近找了家酒楼。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饱了才好找宋哥哥,然后让他指点迷津。
这家酒楼名曰:
“仙客来”。
甚是有趣,估计这掌柜的是爱花之人。张顺本不知这些个花花草草,但是那位安神医,却是个中高手,虽说花草多以药物为主。但也有些个漂亮的,没事儿的时候,他总会去他那儿转转。有一盆,是那老头儿最宝贝的,几乎不让他看,摸更是甭想,他说那是他的一位朋友交给他代为保管的,好像是什么‘美人脸’。
他还一度嘲笑他老了老了还不正经。
而当张顺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的时候,并不知道远在千里的张家滩,正上演着一出‘葬花词’。
史进那日被安老头儿弄到家里后,就高烧不止,呓语不断,一会儿:
小兮……小兮……
一会儿:
武松……杀了他……
要么就是:
小兮……快跑……西门庆来了……
把个老头儿累坏了,哼哼着:
“要不是我老头儿坚持只要治了,就必须治好的美德,早就将你丢进荷花江里了。让你和你那什么小兮作伴儿。”
又一寻思:
“不对啊,那小顺子说埋了的那人有可能不是那什么小兮啊。哼,这下好了,你想和人家做伴儿,人家还不想……呃……”
一直碎碎念的老头儿被突然睁开眼的史进一把掐住了咽喉,那双眼睛委实漂亮,却也着实让老头儿心惊胆战,这家伙难道是诈尸了?
呸呸呸,他是神医,怎么还信这些个?仔细一寻思就想通其中关节。连连摆手:
“你有话……慢慢说……”
陡然醒来的史进也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他这是怎么了?好像是这个老头儿救了自己,看着史进瞬间有些迷蒙的眼神儿,老头儿瞬间了然,刚刚那是心里本能的反应,这下才是正常的。他顺了顺气儿,缓了缓,上前让他躺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号了号脉。只觉奇怪,他为史进治病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查出他始终时好时坏,原因就是有股浊气横在心口,导致血脉不通,精神不济。
他试了好多种方法,都未见奇效。张衡都觉得已经医治无望了,劝他别治了。但安老头儿有个怪脾气,就是不能质疑他的医术。为此还将张衡臭骂了一顿。
哪想到那天他从‘小兮’的墓地那儿回来,就一直发高烧,这看似危险,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安老头儿给他下了一剂猛药。这味药,他先前一直犹疑未定,就是怕他有个意外,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再不定夺,错过时机,恐怕大罗神仙都难救。
所以,安老头儿在菩萨面前拜了拜,吩咐小童熬药,他开始施针。
就这样整整一个晚上,师徒二人一刻未敢放松,直到天蒙蒙亮,救治才算结束。小童早累瘫了,就睡在熬药的灶前。
他不放心未敢离开半步,哪知道这史进这下好像彻底睡过去了,一连三天都未醒转,把老头儿急得团团转,这不才有了刚开始的碎碎念。也不知道是救治有了效果,还是这小兮俩字儿起了作用,反正是史进醒了。
老头儿后怕不已,心说你醒就醒了,差点没把老汉我掐死。但你又不能和你一个病人计较。
哪知道他不跟人计较,人家却不买账了,史进看着老头儿,又瞧了瞧周围,很是费解的问:
“这是哪里?”
小童也醒了,看到这儿,悄悄问师傅:
“师父,他是不是傻了啊?”
老头儿摸着胡子一脸担忧,冲他叫:
“史进?史进?”
哪知道面前的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