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深埋于双膝之上,哽咽嘟囔道:
“对…不起莹莹,我…开始接近你动机确…有点不纯,因为有苦衷,有时不得不对你有所隐瞒,但没有诚心要欺骗你。”
“但我爱你是真心实意的,我的誓言也是真的…呜呜…”
“原本想进入大学之后再慢慢告诉你一切,可是我错了,动机不纯就像清水中的一滴墨水,慢慢污染了一片江水。”
“也是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代价。”
“……”
赵天柱这番痛哭失声,一方面是内心痛苦的宣泄,另一方面是对顾莹的深深歉意。
女神到了自己面前,奉上一片纯洁的爱情之花,他既把它沾染上世俗的铜臭。
这是亵渎神明的报应。
“对不起阿姨,我刚才失态了请您原谅。”
“我想我应该告辞了,再次感谢阿姨的宽容与善良。”
赵天柱起身,再一次90度鞠躬,然后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
韩如兰从茶几下的铁盒子里,取出一张工商银行的空白现金支票,把它轻轻放在桌面上。
“这是一张限额为三百万元的现金支票,作为你陪伴顾莹两个月的酬劳。”
“我也发现,过去二个月里莹莹非常开心,这是她这么些年来少有的状况。”
听到这些话,赵天柱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摆手拒绝道:
“谢谢阿姨的善意,这张支票我不可能收。”
“我与莹莹在一起,同样感受到她带给我的快乐,这份情谊绝对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那好吧。”
韩如兰又摸出一张烫金名片,沉声道:
“这是我的名片,平时极少给人,若今后你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打我第二个手机号码,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谢谢阿姨,任何困难我会自己去克服,暂时不需要。”
“我走了,阿姨保重。”
话音刚落,赵天柱已大踏步离开。
当韩如兰回过神来时,他已消失在走廊里。
他心情沉重地离开别墅,来到停车位置并发动车子。
当他骑上车准备离开的刹那间,他抬头望了眼楼上。
只见二楼的一间房间里窗影闪动,他再一次泪目。
他有叫喊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含着泪,他驭车离开了。
二楼窗帘后闪动的人就是顾莹。
她同样是眼泪婆娑,目送赵天柱离开。
……
李武军这些天心神不宁。
赵天柱昨天从省城骑车回来,中途莫名其妙地翻下路边沟里。
人倒是受了点轻伤,摩托车也摔不重。
可这事发生得蹊跷啊。
既不是夜里,也没有饮酒。
莫名其秒。
接到他的电话吓得不轻,以为遭人暗算了呢。
李武军开着新买没几天的帕萨特接他回来,发现有些不对劲。
赵天柱脸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可询问他发生了啥事,他还不愿意说。
送回去的第二天清早,酒吧里的石斌发现,赵天柱居然醉酒倒在地板上,还发了烧。
发烧可能是他摔伤的伤口发炎引起的。
因为他不愿意上医院去处理。
没办法,李武军他们只能把他抬到中枢镇卫生院,进行伤口处理,吊针输液。
手忙脚乱一阵之后回到家,李武军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老婆石红坐到他旁边,看着他貌似在看电视,可眼神不聚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说大武啊,看你这样子是公司出啥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魂丢在鬼魂滩上呢。”
见老婆大人有了火气,李武军叹了口气,说道:
“昨天老板从省城回来,才像丢了魂似的,问他则不愿意开口说,像头闷驴。”
“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过酒,他昨晚拿了酒吧里一瓶红酒一瓶威士忌,混合酒直接把他灌翻在地。”
石红诧异道:
“咋了,天柱平时挺沉稳冷静的,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呢?”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在这里生闷气干啥?”
李武军抽了口香烟,嗡声道:
“你说,公司手续办下来了,刘氏三兄弟也被咱们打趴下了,这两个多月下来光是吸沙船大小五艘,人员五十几个,每天十几万收入。”
“而天柱的大学生涯也马上开始了,现在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有什么可发愁的呢?”
石红听罢对着李武军翻了个白眼,纤指戳了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