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柱就读的河天大学新生报到时间是8月26-27号两天。
今天是8月16号,离大学报到时限还有11天时间。
南陵大学新生报到时间是8月18-19号两天。
可他从前天晚上开始,与顾莹一切联系中断了。
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自从三天前的那个下午,她在电话里告诉他,有关母亲找她谈话的内容。
可以明确,她们俩人谈恋爱的事,有人捅到她母亲那里了。
她父亲肯定也知道此事。
这件事让赵天柱心神不宁。
手机关闭联系不上,这是个不妙的兆头。
心烦意乱之下,他决定傍晚回乡下一趟,相当于散散心,也与父母亲兄弟姐妹们读书前告个别。
骑上铃木v125g摩托车回到疙佬村家里,太阳已经完全落山。
他在后备箱里带了只烧鸡,两斤卤牛肉,大包花生米,一提共十二瓶啤酒。
正在做饭的母亲朱兰瑛听到院子里动静,便探出半个身子。
“哎哟是老大回来了,马上要开学了吧。”
“几天前,我就把新被褥、床单等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不去看一眼?”
说着,她双手在围巾上擦了擦,准备进里屋去抱被褥。
“哎哟妈,还有十天时间呢不急,再说这被褥啥的我报到之后,就在学校门口买得了,何必又让您老人家麻烦呢。”
朱兰瑛听罢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来着?败家玩意儿!”
“家里被褥被单不少,洗一洗烫平之后挺刮刮,棉花我请人重新弹压过,抛松松跟新的一样。”
“你什么都去外部买,就不懂节约点钱嘛。”
赵天柱见状连忙认怂,“好好妈教训的是,儿子一切听从您老人家安排,总行了吧。”
“嗯,这还像个话。”
朱兰瑛这才转怒为喜。
“妈,今天晚餐菜可以搞少点,我发了工资,买了些熟食和酒回家,全家人再热闹一次。”
刚转怒为喜的朱兰瑛,见儿子又乱花钱了,一下子‘川剧变脸’似的把脸拉成苦瓜。
她很不情愿地接过儿子手里的烧鸡和牛肉,见到还有整提的十二瓶啤酒,还是忍不住。
朱兰瑛眉宇一皱,肉痛地又开骂,道:
“我说老大啊你有完没完啊,你把老妈的话当成耳边风啦?!”
“辛苦挣了点钱回来,可哪里经得起你这番瞎折腾啊。”
“这种像马尿一样的酒挺贵的,这一提至少要一百块钱吧,你大舅上午送来的自酿包谷酒,有七八斤呢。”
“啊,我大舅过来了?我倒是好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了,那他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拜见一下。”
听到大舅朱怀义来家里,赵天柱想到逃离,免得母亲唠叨个没完。
“他跟你爸和小雷他们去坡上看烤烟了,噢家强也跟来
了。”
“哦,这么说表哥也退伍回家来了?”
“是啊,你大舅正寻思着给他找份工作呢,说是不想让他
继续在家当农民了,连个媳妇都难找。”
“???”
娘儿俩正说着,院外道路上传来一阵声响。
“像是你爸和大舅他们从田间回来了,把这些都给我吧,切出来装盘。”
朱兰瑛对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大儿子,似乎还没埋怨够。
她接过东西也不忘翻了个白眼,继续怼道:
“这次家里来了客人暂时饶了你,赶紧上前去迎一下你大舅,陪他们唠唠嗑,一会就能开饭。”
“好嘞。”
赵天柱如释重负。
他转身大踏步走向院门,迎面进来几个被夏季晒得黑黝黝的人。
“是大舅来了,好久不见。”
“强哥,欢迎。”
赵天柱表现出十足热情。
“是天柱啊又长高不少,大舅听说你考上大学,过几天就要走了,当舅的理应前来道贺,哈哈…”
朱怀义笑呵呵道。
“来来,井边盆里井水都准备好了,洗吧脸马上就能喝酒吃饭,一会咱们慢慢唠。”
赵天柱客气地迎人进院。
院墙东南角一棵大树,树枝上盖上几张塑胶薄膜,勉强遮阳。
树下面是一张四方木桌,七八张小凳子。
树下是自然风,比没空调的屋里凉爽多了。
每到夏天,全家人就在这里吃饭喝茶。
赵德超和朱怀义俩洗了脸和手,都光着上身在树下抽旱烟聊天。
赵天柱则忙着倒茶,小雷小菊帮着妈端菜拿酒。
“哎哟,大哥又买啤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