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镇刘家大院里,师爷吴配贵走到刀疤刘面前轻声道:
“禀大爷,今天下午商会派人在鬼魂滩一带侦探,发现有一群人在那里驾驶小型沙船,估计是20匹马力的那种,像是蒙面客的人。”
“蒙面客?”
刀疤刘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是说打伤我家老三的蒙面客,他的落脚点在鬼魂滩?”
刀疤刘的目光阴冷,脸上那两条像肉虫般的刀疤映衬着,更显得其面目可憎。
吴配贵咽了口唾沫,小心谨慎地回复道:
“回大爷的话,蒙面客的巢穴应该就在鬼魂滩。”
“听跟踪前往的探手说,前后有三艘小型吸沙船出现,因为鬼魂滩较为偏僻,进出河道窄小,他不敢近距离察看。”
刀疤刘听到这里,腾地站立起来怒骂道:
“这些混吃等死的酒囊饭桶,我讲过多少遍,做什么事都要落到实处,不能什么都靠猜,这样会坏大事的。”
“传令下去,必须给我查清楚。”
“是!”
师爷吴配贵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刀疤刘喝了口浓茶,起身走进厕所,扯下裤衩开始撒尿。
突然,屋里传来手机铃声。
刀疤刘一哆嗦,尿液滴在小腿和脚背上。
他顾不上这些,提上裤衩快步到屋里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是林妙雪,他提起精神谦卑地开口道:
“雪姐你…我在,是…我侦探到蒙面客就在鬼魂滩一带,是…这次我亲自出马,放心吧我一定摆平。”
“放心雪姐,如能今晚确定方位,我明天一早就动手。”
“乘他们出船返回一夜没休息、疲惫之时…好好…巡警配合那太好了,是…请放心雪姐。”
“……”
等着对方盲音传来,刀疤刘才将手机关合,直起腰身用毛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踏马的这个骚娘们,屁话啰嗦没完没了,还让大爷喊她雪姐,呸…老子比她大七八岁。”
刀疤刘气哼哼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吐着槽。
不过,他只敢在背后嘀咕,当着林妙雪的面,他连舔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
翌日早晨六点。
赵天柱亲自押送两船沙子,在申达洗沙场码头卸货之后,先回鬼魂滩去了。
李武军和八个船员押解最后一船。
卸货、结帐之后大家吆喝着返回。
当他们的船从行驶的主河道,准备转入鬼魂滩岔道支河时。
突然,从湖泊湿地的芦苇荡里,窜出七八条机动船,截住了他们前进的河道。
船头上站立着七八十名手拿铁棍、撬棍和木棒,以及土制砍刀,凶神恶煞的莽汉。
李武军一看不好,大声道:
“快靠岸,他们船多人更多,我们从岸上逃回去。”
话音刚落,双方的船都往河岸靠去。
“停下,给老子跪在地上就免死,怨有头债有主,今天老子专找‘蒙面客’出来说话!”
一个沙哑嗓门的男人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武军回头一看,离他们二十米的一艘快船上,站立着一个年约三十七八岁的彪形大汉。
他那长形马脸上映着两条三寸长的刀疤,面目十分狰狞。
只见他晃动着手中的特制撬棍,恶狠狠地警告道:
“人都蹲在船上,不要乱动。”
踏马的,是刀疤刘。
来者不善啊!
见刀疤刘亲自出马,李武军当然感到紧张。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杀神。
“快,大家快上岸往营地跑,手脚快地给营地打电话,通报敌情。”
李武军身上的双肩包里,是今晚三艘吸沙船一整夜的全部营业额,共计六万五千块现金。
他吩咐完,带着其余八个人跳上岸迈腿开奔。
众人奔了一会,还是被刀疤刘的人包抄追上,并被团团围住。
这些混子们嘴里叽里呱啦地嚎叫、讥讽着。
“逃,往哪儿逃?”
“踏马的,都给老子跪下,否则老子掀翻你的‘天灵盖’信不信?”
“???”
岸边上的行人早已脚底抹油,鸟飞兽散。
道路上几辆行驰的三轮车,深恐惹祸上身,开得比平时都快,忙不迭逃之夭夭。
路边的零星小摊、早点铺面见状,都匆匆撤摊关门。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刀疤刘得意扬扬地走上岸来,对着李武军挥舞着手中的粗大撬棍,横眉怒目地嚎叫道:
“你叫李武军是吧,我认识你,可就凭你这点江湖名头和三脚猫功夫,敢跟老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