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满脸满嘴的血污,躬身捂腹地迎上前去。
“牛…牛所你…终于来了,可要…要为我们做主啊。”
黄毛嘴巴漏风说话含糊不清,旁边冷眼旁观的瘦猴站出来,他用手指着赵天柱控诉道:
“他姓赵,在公园小竹林里调戏女学生,毛哥带我和胖墩上前质问,结果被他突然袭击打伤。”
“这家伙准备骑摩托车溜走,毛哥又带上我们十几名队员上前阻挡,这小子施展武功,对我们痛下杀手,重伤我们多人,请牛所和警官们勘察现场。”
面对现场横七竖八倒地呻吟的十数个‘联防队员’,牛必朝和他带来的四个警员,都是一脸懵逼。
一伙手持棍棒的本镇‘联防队员’,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收拾了。
跟想象中出入太大,太离谱了吧。
这让牛必朝等人哭笑不得。
大名鼎鼎的西山镇刘老二,其手下人都是踏马地孬种,酒囊饭袋。
他居然还好意思向派出所打电话求助?
牛必朝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一时转不过弯来。
面对瘦猴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蓄意污告,赵天柱没有吱声反驳,只是咧嘴冷笑。
这种场景他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唯一遗憾的是先后两次,都让这瘦猴逃脱。
可顾莹则完全不同,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气得脸色发紫,胸涌澎湃。
只见她挺身而出,手指着瘦猴对牛必朝大声道:
“这位警官请别信他的胡说八道,我就是小竹林里的当事人,那位女学生。”
“明明是他们三个人上前调戏我,而我的同学赵天柱赶到,并成功打跑了他们。”
“当我们俩来到停车场准备取车离开时,他们十几个人手持棍棒就围了上来,赵天柱是被迫奋起自卫。”
“她在胡说。”
没等顾莹把话说完,瘦猴身后的胖墩跳出来跟着搅浑水。
“牛所,这个女的是姓赵的同伙,她在帮他狡辩。”
很明显,他们刚才被面授机宜,口径一致。
“被调戏的另有其人,这名受害者就在这里。”
别看这两人真枪实弹打拚是怂蛋、缩头乌龟,可编造谎言耍赖,搞下三烂绝对是轻车熟路,杠杠的。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手指着赵天柱‘控诉’道:
“牛所,就是他在小竹林里调戏的我。”
“哎哟,我没脸见人了呀…”
女子忽地蹲在地上,双手掩着脸哭喊起来,手指缝里渗出几滴‘狐狸的眼泪’。
戏码这么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许多围观游客不明真相,纷纷指责起赵天柱来了。
“原来是只小色狼,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眉清目秀的样子,还以为是个有为青年呢?”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学好。”
“???”
顾莹那里见过这种颠倒黑白的场景,在旁是百口莫辩,气得浑身抖颤。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难过地掩脸哭泣。
“听着莹莹,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要管我,尽快脱身安全回家。”
“回家之后再慢慢想办法救我。”
赵天柱走近她低声说道。
冷眼旁观的他,心里已然知道后事的发展趋势。
顾莹回家之后才有办法救自己。
可此事的顾莹已是六神无主,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赵天柱的话她没听得明白。
面对瘦猴和胖墩三人的联手戏码,牛必朝自然是心领神会。
他知道小竹林里并没有监控之类的东西,断案只能依靠人证物证和口供。
嘿嘿小子,我看你跳进黄河怎么能洗清?
牛必朝自然是人精加戏精,只见他眉宇紧锁,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凶狠地盯了赵天柱一眼,冷哼道:
“你的姓名,职业,家庭住址…”
“报告警官,我叫赵天柱,是县一中高三毕业生,家住十字乡疙佬村…”
赵天柱不卑不亢地回答。
“赵天柱,你自恃有些散打功夫,在公园里公然调戏妇女,打伤打残我西山镇警民联防队员,人证物证俱全。”
“来人,给我把他带到所里,立案侦察。”
“是。”
见牛所下达了拘留命令,靠前的两名警员亮出手铐,把赵天柱一溜烟铐上面包车。
警车嘀嘀离开了。
围观人群也在议论声中逐渐散去,只有顾莹还在原地低声哭泣。
这时天色已晚,可她心里仍然是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