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让你的朋友来当吧。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柳秘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气得疯狂眨眼,这是软硬不吃啊。
“柳秘书,我今天给你输血,太累了,想好好休息。就不留你唠嗑了,你自便。”顾雪打了个呵欠,下了逐客令。
陆又廷可以折磨她,羞辱她,但不代表这位柳秘书,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
柳秘书坐在椅子上,并没起身:
“这样跟长辈说话,会不会显得太没礼貌,太没教养了?我知道,你不想给我输血,但没办法,谁让我坐在了你最想坐的位置上呢。你充其量就是你陆叔叔的暖床工具,我的代替品。这是你的命。人的认命。”
顾雪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以为顾雪被刺激到了,挽起唇角:“不如我告诉你个秘密?”
“没兴趣。”
“不,你很有兴趣。这个秘密就是,我压根儿就不需要你输血的。”
“你什么意思?”顾雪瞳孔一缩。
她坦然一笑:“抑郁症,需要你输血都是假的。我就是单纯地想抽你的血,你以为今天是结束?错,今天只是开始。什么时候把你抽死,什么时候才会是结束。”
顾雪气的浑身颤抖,怒气已经喷涌到了嗓子眼,她用长长的指甲,死死的陷入肉里,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是故意的,不能上当——
“雪儿啊,你明明很生气,为什么要憋着呢?你不怕憋死吗?”柳秘书顿了顿语气,奚落一笑:“也是,你一个小孤女,要什么没什么。被欺负了,可不就要忍着?”
“出去!”顾雪呼了口气。
柳秘书翻白眼,屁股都不抬一下:“我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样?你敢打我?我告诉你,顾雪,我才是陆家未来的女主人。你对我,最好客气点。不然我给你陆叔叔吹枕头风,有你好受的!”
哐——
顾雪伸出扎满针头的手背,一把把柳秘书从椅子上拉扯过来,把柳秘书摁在自己病床上。
啪——
一手锁住柳秘书脖子,一手扇在了柳秘书脸上:“送上门找打?想把我抽死?你想的还挺美啊。”
清晰的耳光声,在病房时起彼伏。
柳秘书扯着嗓子哀嚎,喊救命。
顾雪怒火难消,红了眼,双手掐住了柳秘书的脖子。她突然很想,玉石俱焚。
一只大手粗鲁急切地扯开顾雪的胳膊。
咚——
顾雪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从高高的病床上滚落在地上。
身子痛得散架。
手背上缠着胶布的输液针头,回了血。
她看到肿成猪头的柳秘书,哭着躲进了陆又廷怀里:
“又廷,我只是想来谢谢雪儿给我输血。结果她说我的抑郁症是假的,我是存了心地想把她抽血抽死。又廷,我不要她给我抽血了,我一直以为她是自愿的。”
柳秘书泪眼汪汪,哭得柔柔弱弱。
陆又廷拍打着她的肩膀,帮她擦泪,柔声说话,安抚她的情绪。
这些都被躺在地上的顾雪,统统看在眼里。
原来在乎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他从进病房,大概十分钟,他的眼神,聚焦点都在这位矫揉造作的柳秘书身上,顾雪发现,她连余光都没得到。
惨白的手掌,握着病床栏杆,艰难地站起身。
陆又廷这才注意到了她,但也只是冷漠扫了眼,然后就看向身旁的柳秘书:“她打你了几巴掌?”
“二十。”柳秘书咬着唇,犹犹豫豫。
陆又廷说:“去,打回来。”
柳秘书错愕地看向陆又廷;“这,不好吧?”
“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陆又廷说这话的时候,锐利冷漠的视线,是锁定在顾雪身上的。
病号服并不宽松,可顾雪穿着,却松松垮垮,她好像更瘦了。
顾雪和他的目光,隔着一张病床相交:“我真的做错了?”
“你是觉得我眼瞎?刚刚看到的都是假象?”陆又廷讥笑。
垂了眼皮,她看到死死握着病床栏杆的手背,鲜血已经充满整个针管,但她感觉不到疼。
柳秘书是天生的演员,故意说她不计较了,以后也不让她继续输血了。
可陆又廷较劲儿了,一个电话,就找来了三个保镖。
两个保镖摁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啪——
另个保镖,一巴掌用力极大,把顾雪的脸打到了一边去了。
顾雪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半晌才忍着疼,抬起了脸,却看到柳秘书跟她得意地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而陆又廷忙着给助理打电话,让助理给柳秘书带最喜欢吃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