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离去后,妇人有点尴尬道:
“杨大夫以前对村里人很友好的,不知道今天怎么怪怪,大概是见你们是富人家的孩子吧!”
“大姐,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有钱人。”
王熙凤皱眉,疑惑的问道。
“唉!”
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的亲人就是被有钱人逼死的,所以他恨有钱人吧!”
“怎么逼死的?”
王熙凤不解。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妇人问。
“是,我们从京都来的。”王熙凤说。
“京都是个好地方,虽然离得并不远,但对于穷苦人来说,那就是个小金屋,去不起。”
妇人向往的看向京都的方向。
平儿“扑哧”一声,笑道:
“大姐,没什么去不起的,没钱也能去玩玩呀。”
妇人低下头,有点不自在道:
“让你们见笑了。”
“平儿,休得无礼?”
王熙凤瞪向平儿,厉声道。
“没事,没事。”
妇人有点惶恐,她怕王熙凤责怪平儿。
她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漂亮,利落的女子定是这几个的主人。
“大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原因?”
王熙凤继续问道。
“这……这……”妇人欲言又止。
“我去做点吃的给你们吧!”
妇人摇头,叹气的向厨房走去。
王熙凤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说:
“大姐,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吧,说不定我能帮帮他。”
妇人停了下来,无奈地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的妹妹去了一户有钱人家做工,后来不知怎的就死了,连尸体都没找着。
杨大夫去讨说法,不仅没告成,还被打了一顿,差点死掉。”
王熙凤听后,若有所思。
王熙凤看着那妇人揭开米缸,只见里面的米已经见底了,不禁皱起眉头。
“姑娘,家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了,就剩下这点米了,您和公子们将就着喝点稀饭,填填肚子吧!”
那妇人满脸歉意地说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我男人和女儿去乌元外家干活了,等过几天发了工钱,就能买些大米回来。”
王熙凤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疑惑:
这家人怎么会穷到如此地步?以贾府的产业规模,不至于让租户们连米都揭不开锅啊!
她心里暗自思忖,这里的土地都归贾府所有,一直以来都是租给一些村民种植。贾府收取的地租并不多,而且大姐一家还有其他收入来源。
按常理来说,不应该过得如此拮据才对。
于是,王熙凤忍不住问道:
“大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那妇人听后,长叹一声道:
“姑娘,这说来话长啊!那个乌元外来了之后,他和山贼勾结在一起,想尽办法欺压我们这些百姓。他先是将地租抬高了许多,然后那些山贼每个月都会来收保护费,我们这些农民真是苦不堪言啊!”
说到这里,那妇人眼中泛起泪花,声音哽咽起来。
“乌元外?租给你们田地的是不是叫乌进孝。”
王熙凤一脸严肃的问道。
“是的,是的,姑娘,你也识得他。”
那妇人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何止识得。大姐,你们每年要交多少地租。”
王熙凤语气加重,似乎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真相。
她心里暗自思忖:
“我就知道这个黑山村绝不简单。七个庄子,面积庞大,光田庄的租金就不止两千五百两。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妇人叹了口气道:
“每年每亩地要交十两银子,又交了保护费,每年几乎都是白干的,能吃饱都不错了。”
王熙凤听后心中大骂:
“这该死的乌进孝,竟敢人慌报租金,光从田租上看,他就能让自己肥得漏油了。还有其它庄子上呢……”
王熙凤越想越气,她意识到这些年被乌进孝骗走了不少钱财。
他就仗着离贾府远,路程艰难,所以才会肆无忌惮,毫无底线地中饱私囊。
她不禁想起贾老夫人曾说过赖家、乌家管家都是大财主。
现在看来,这句话确实不假。
“大姐,我听说去年的雨水从三月一直下到八月,中间都没有连续晴过五天的,九月又下了场雹子,把房屋、人口、牲口和粮食都毁坏了成千上万,有没有这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