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远舟沉吟片刻,将令牌递给柳晔儿。
面色凝重的说道:“幻海门不涉官府之事,这是铁律。”
“晔儿你让在南洲的幻海门中人,全部换上康家的衣服…”
柳晔儿心中感动万分,依旧拒绝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呀!此举,虽然和幻海门撇清了关系,可是稍有不慎,康家便有灭门之祸。”
康远舟笑道:“一切听天由命吧!我总不能看着沐儿有难,而袖手旁观吧!”
如果真的那样,只怕我此生也不会安稳,只能在愧疚中度过了。”
“幻海门的事,就给你处理吧,我现在就赶回康家。”
“康家产业都在南洲,南洲所有人手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人。回去之后,我就把他们召集起来。”
柳晔敛裙行礼,真诚说道:“多谢康大哥不计前嫌…”
康远舟歪头一笑,耸了耸肩,让人牵来马,便骑马直接返回了康家…
“什么,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就是为了那个不爱的女人!”康泽听完儿子的话,激动问道。
康远舟说道:“父亲,我爱沐儿,并不否认。”
“可是最重要的是,南洲民生凋敝,还有两个月就要入冬了。”
“南洲百姓缺衣少食,到时,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南洲这么多年以来,贪官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一场大灾加上寒冬,不知多少百姓无家可归,多少孩子成为孤儿。”
你们都说沐儿急功近利,操之过急。可是不急又能怎么办,时间可不会等人呀!”康远舟越说越激动。
康泽说道:“远舟,为父也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我们只不过是江湖世家罢了,什么南洲,什么百姓,那都是朝廷的事,又岂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但是,我们康家的命运,却是朝廷轻易就能左右的。今日若是失败,康家自此消散…”
康远舟坚定说道:“南洲百姓盼大治久矣。沐儿既有比心,我愿赔上身家性命,助她一臂之力,还南洲一片清明。”
康泽见儿子如此坚定,心中反而十分欣慰。
冲着门外大喊道:“去,召集康家在南洲所有人,家丁,掌柜,伙计,通通叫来康家大院集合,听候少家主命令。”
外门几名护卫应了一声,分别骑马而去…
康远舟看着父亲,说道:“父亲,您带着母亲乘马车先走,回老家暂避。”
“等到这边事定,儿子再回去接您。如果儿子身死,你们二老也不要悲伤,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此时,康母走了出来,说道:“我儿,能胸怀南洲百姓,如此大义之举,母亲十分欣慰。只恨母亲手无缚鸡之力,不能陪儿杀贼。”
“母亲就在家中等你,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吧。”
“若儿成功,母亲就在家中摆下庆功宴为你庆功。”
“若是败了,母亲就一把火,烧光康家一切,随你们父子而去,绝不让康家财货落入贼手。”
“母亲,儿…”康远舟双眼朦胧,还未出口。
康泽笑道:“你母亲说的对,父亲陪你一起去,咱们爷俩共同杀贼…”
柳晔儿拿着幻海门令牌,对柳海说道:“海叔,集结幻海门在南洲所有人,让他们全部换上百姓服装,速来门中听令。”
柳海疑惑道:“大小姐,康公子不是说,让咱们的人全部穿康家的衣服吗?”
柳晔儿说道:“康大哥,心思单纯,有一个赤子之心,我们幻海门已经欠他良多。”
“又怎么能因沐儿私事,而置康家于险地呢!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是,”柳海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柳晔儿喊住柳海,接着说道:“海叔,我们的船上是不是还有运往各地的三十万担食盐。”
柳海停住脚步,疑惑问道:“小姐,那三十万担食盐,是接的朝廷运输,两日后就要发往各地了,可万万不能动呀。”
柳晔儿说道:“我就沐儿一个妹妹,就算赔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海叔,你连夜招募一群百姓,把三十万担食盐,堵在大营的必经之路上,留出一条窄道即可。”
柳海说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如此做,是为了不让杨廷和大军全部进入大营,以减轻二小姐压力。”
“可是杨廷和一两万人马,这三十万担食盐一个时辰,他们便能清理干净,于大局并无太大影响。”
柳沐儿说道:“军营里边有沐儿的两千边军,只要杨廷和大军不能全部进入,首尾不能相顾,沐儿就有一线生机。”
“我就是要用这三十万担食盐,为沐儿争取一个时辰的时间…”
柳海见柳晔儿不能动摇,只好出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