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衣等人端着令妃礼鱼贯而入:“娘娘,令妃娘娘这次没少拿东西,就光是给咱们十五阿哥的肚兜就有十几件。”
“娘娘是要烧了吗?”既白直接开口问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鞠衣被既白的话惊到赶忙阻止。
“我没胡说,夫人临走前特地嘱咐了,别的宫里送来的布匹物件都可能会掺了害主子和小阿哥的东西。”既白深刻贯彻杜雪吟的每一句话。
“这些东西不能烧,反而我要给永琰用!”萧云翻着那些布匹,唇角一勾,媚态横生。
一个人哪怕语气能变,体态会变,但是审美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倒是改不过来的,这种花团锦簇的布料断不会出自小燕子记忆中的令妃,虽然那个令妃也足够浪费,却不至如此奢靡。
如果说刚刚她只有五分怀疑,现在却是有了九分肯定,这个令妃一定知道嘉庆帝应该是令妃的孩子,可她究竟是谁?她很期待换一个未知的对手!
“娘娘,您不怕……”
“这里的东西不会有问题。”萧云语气凌厉,这次送来的肚兜,是满怀慈母之心的,可后面会不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不敢拿着永琰的性命做赌局,“不过从今天开始,延禧宫送来永寿宫的东西一概不用!”
“是!”
“给永琰换上这件吧,我看着倒是喜庆!”萧云随手抻出一件递给鞠衣。
“好!”鞠衣抱起永琰去沐浴更衣,小桌子和小凳子也跟着一起。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些布料倒是名贵,给你鞠衣姐姐也选选。”萧云摸着那些布料,的的确确是好的。
“娘娘您又忘了,宫里不让宫女穿刺绣的衣服……”
“那你看看皇后娘娘身边的容嬷嬷,毓庆宫的桂嬷嬷,还有老佛爷身边的青萍姑姑,都和满宫的宫女不同。你们两个是我的陪嫁,是永寿宫的掌事宫女,自然得有些不同。”
“娘娘,那明月姐姐和彩霞姐姐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要不然会有人钻了这个空子的。”
“哎呀,齐朔,你听到了吗?最马虎的既白也聪明了不少!”萧云不知为什么让既白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既白,你这样我会有压力,你都不可爱了!”
齐朔默默一笑,心底一片欣慰。
“人家吕蒙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既白语气一变,“娘娘,少爷上次来的时候也说了,以后鞠衣要一门心思照顾小阿哥,您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能再和之前那般了!”
“好好好,那我以后就要多多倚仗既白姑娘了!”萧云对萧风有些抱怨,可细细想来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人总要长大,如果等到失去再长大醒悟,代价太大,也足够痛苦,“那请既白姑娘收下小女子的谢礼吧!选好了布料把你明月姐姐和彩霞姐姐找来,你去小厨房替她们一下。”
“那…我喜欢这个!”既白抱着一匹粉色绣花鸟的锦缎笑着,又拿起一匹水蓝色绣兰草的布匹,却有些落寞,“这个给鞠衣,之前她最喜欢水蓝色,进了宫再没有穿过了……”
“别难过了,我会给你们两个都找个好人家,不会让你们两个困在这儿的。”萧云想要摸摸既白的头,却见人直接跑开了。
“我才不走呢,娘娘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陪您一辈子!”
“你费心了!”萧云望着那跑远的身影看向齐朔道谢,“多谢!”
“你我之间何来的谢……”
“我知道既白的变化不仅是因为我哥,而是你!”萧云深吸一口气又呼出,“从紫薇从我宫里截走皇上那天起,你天天在和既白讲一些宫里的腌脏事儿和勾心斗角。这些东西怕是我额娘找的一些宫里的老嬷嬷都不会这般给她们掰开揉碎了分析,我又怎么能不谢你?”
“小姐,从您亲自把我扶进府中的那天开始,齐朔的命都是您的!齐朔这条命,是您从鬼门关阎罗殿抢回来的。”齐朔从不敢忘,那年决堤,朝廷派了高斌等人治水修堤坝,可他们这些难民却只能背井离乡。
他的父亲为了救他们母子三人再也没有上来,弟弟那个时候尚在襁褓,他也仅仅六岁,母亲靠着给弟弟喂血才让弟弟撑着活到杭州城。
所谓大水过后必有大疫,不知烧了多久的他背着弟弟敲开了数不尽的门,都没有人愿意给他们治病,还说他们身上有瘟疫,对他们趋之若鹜。
直到他抱着赌一次的心态敲开了杭州萧家的宅子,开门的是一位男子。那个男人给了他们一碗面,可是那个时候的他需要的不仅是吃食,而是救命的药。
那个男子似乎做不了主,为难的给了他们一块碎银子,就要关门送客。
绝望之时,刚刚停稳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不似大户人家小姐那般绫罗绸缎,反而是普普通通的棉布。
“小姐!”给他银子的男子敞开大门恭敬行礼。
“西街的粥棚搭好了,爹说让府中随从拿着银钱去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