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1 / 5)

一开始, 崔珏吻得很轻、很浅。

颇有几分小心翼翼。

但被他亲吻着的人并非幻影。她真切的就在他掌心、眼前。

如梦中一样,她仰起头、贴近他,毫无保留地回应。

于是,他将这个吻加深。

车内, 光线微暗、幽然无声。

车外, 秋日晴空、语笑欢乐。

薄薄一层车壁, 将车内车外隔绝, 仿佛两个世界。

驾车的桑叶没有询问,便轻扬马鞭。

车行得很慢、很稳。

纪明遥攥紧了崔珏的衣襟。

崔珏的手指一次又一次抚上她眉间、眼下。

她的心就随着车一同, 稳而轻悠悠地晃。

他回来了。

他们要回家啦!!

可她却希望车能再行慢些。

她舍不得与他分开。

但再慢,不过两刻钟余,他们终究还是到了家。

纪明遥靠在崔珏肩头轻喘。

他一路都亲得很克制。她衣衫没乱一丝,发髻更无稍动,但、但——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又碰崔珏的。

崔珏捉住了她的手, 与她十指相扣。

车外无人催促回话。

是以, 他又稍得片刻喘息。

虽然毫无用处。

“我……抱夫人。”崔珏轻声询问。

这是他们小别重逢后,说的第一句话。

纪明遥目光向下,稍看了一眼。

“好啊。”她忍不住要笑。

正好, 她的裙子还能给他挡一挡。

抱起夫人下车,崔珏大步踏入家门。

纪明遥就紧紧环住他的肩头, 小声说:“八月十四那天,我帮太公压月饼了!给你留了六个,早起叫厨上重新烤了。”

她问:“你要吃吗?”

崔珏应:“吃。当然吃。回房就尝。”

纪明遥就又说:“太公家的柿子特别清甜!我一早去要的, 先叫人送回家, 她们应该已经洗好了。”

崔珏问:“夫人几时起的?困不困?”

“还好吧——”纪明遥含糊, “也没起太早。”

和他起床的时辰比, 简直能算太晚了。

她忙问:“你喜欢吃柿子吗?”

“喜欢。”崔珏笑。

喜欢夫人。

纪明遥开心,又开始念:“给你做了几件秋冬的衣裳,还有鞋袜,颜色花样都是你常用的,只还不知身量尺寸有没有偏差,——今天有空试试?还是你累了,明天后天再试?”

崔珏跨入卧房。

“我不累。”他将夫人放在临窗榻上坐好。

他看见了,堂屋桌上摆着月饼、柿子和许多果菜。

不过片时之前,他才答应过夫人,回房就尝。

但他要食言了。

崔珏倾身,再次吻了上去。

甜。

比任何果实都甜。

卧房内真正安静无人。纪明遥不再压抑舒服的叹息,崔珏也不必再顾及要让夫人衣衫整齐。

一双身影投在窗纸上,逐渐交叠。

但在触碰到夫人的衣带之前,崔珏骤然停止。

不能再进一步了。

纪明遥也抓住了他的手。

“二爷、二爷——”她急促呼吸,“不能——”

崔珏心头一清,随即遽然后悔:“是我过分了——”

“不是!”纪明遥忙说,“是、是我月事……今早来了。”

就是,这么不巧。

太不巧了吧!

啊啊啊啊啊!!

应该在明天来的!

纪明遥撑起自己,坐直。

崔珏还在发怔,却已下意识去扶。

坐正后,纪明遥连忙感受。

还行。

应该没漏,不用换衣服。

她暗暗松了口气。

血渍不太好洗。只沾到里衣还好说,若沾到外衣上,污了颜色花纹,只怕就不好穿出去了。浪费。

而崔珏却已将她的话反复思索过数次,察觉到了另一重含义。

夫人说,“不能”,是因正处月事。

夫人又坚决地说,不是他过分了。

那若并未在月事期间,是否在夫人看来,白日……并无不妥?

崔珏不禁想起了很多次,与夫人在白日的情动。

的确,夫人从未有过推拒,只是在等他,看他是否会继续。

所以从前,或许只是他在自缚。

崔珏口干舌燥。

但他不敢再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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