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发现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男人挺直的背影。
对面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匆匆走了。
然后白栀就听到何云低声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还在一楼。”
不过这也晚了,白栀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转过身来,视线向她们二人看来。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颇为白皙,显得唇色红润鲜艳,一身西装衬得他宽肩腿长,打眼望去,一副浑然天成富家子弟的风度和气韵。
白栀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快要呼吸不过来,等到看到男人在看到她的衣裙上的泥点后眉头皱了起来时,她顿时垂眸,悄悄后退一步心道果然是个爱干净的,早知如此应该先找个地方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过来。
此时楼梯那边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妇人出现在楼梯口。
白栀听到那个男人叫了一声“大嫂。”,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笑道:“今日回来的倒早。”
男人道:“最近生意难做,稍晚点我还得出去一趟。”
女人也不吃惊,只道:“佩琼昨日还和我念叨好久没见到小叔了,再有一会儿她就放学回来了,也不知赶不赶得上见你。”
男人散漫道:“她怕是缺钱了,大嫂手也别这么紧,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喜欢在外面买东西了。”
女人脸色一僵,最终视线看向白栀这边,何云赶紧拉着白栀走了过去,笑着对女人道:“姆妈,这是我说的那个表妹,她今日总算到了,白栀,快叫人。”
白栀从何云后面走了出来,清秀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叫了一声:“老太太。”
刚才从表姐的称呼白栀就知道了这是陆家老爷的遗孀秦燕,也就是表姐的婆婆。
秦燕打量了一下白栀,身材高挑瘦弱,脸蛋倒是清秀可人,于是笑道:“到陆家就和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和你表姐说,听说你在圣约翰医学院上学,正好陆璋早上的车路过那里,要不就让他以后捎着你一块去,陆璋你说呢?”
陆璋看了白栀一眼,带着懒洋洋的语气对秦燕道:“大嫂说笑了,白小姐一个单身女子怎么能天天坐我的车。”
白栀见状连忙道:“我已打听好从陆公馆到学校的电车了,不用麻烦陆老爷了。”
秦燕笑容转淡道:“行行行,你们自己定就好了,反正我一个老婆子说的话也不顶用了。”说完便回头上了楼。
陆璋耸耸肩,看到秦燕身影消失后转过头来,右手伸进裤子口袋,盯着白栀的红色围巾看了看问:“不热?”
白栀抬手握住围巾的一角,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
陆璋点点头,终是没有对她衣服上的泥点子发表什么意见,独自走了。
何云这时仿佛才顺过气来,拉着白栀向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和她小声道:“你这是撞了什么运气,第一天来就见到这二位,平时姆妈在二楼礼佛从不下来,小叔日日在外应酬,从不这么早回来,没想到今日竟然全遇上了,不过他们平时也不太对付,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白栀点点头,她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些上面。
进了厨房后,何云让人给她准备了吃食,安排完后,何云道一声还有事等会过来找她后就走了,留下白栀自己一人坐在厨房的餐桌边等着。
厨房里面几个下人正忙碌着,不时传来切菜和锅铲翻动的声音,油烟味有些呛鼻。
白栀似没发觉,眼睛扫着厨房的一切,看得入迷,等醒悟过来后,一个下人把准备好的餐食端到了她的面前。
人走后,白栀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放下,又夹起另外一盘菜里面的炒蛋,同样放在鼻下闻闻,如是再三,最后却一口也没动。
何云好久也没过来,白栀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想着行李箱的那封信。
信里何云把陆公馆的所有人都介绍了一番。
陆公馆的大老爷前些年已经死了,留下遗孀秦燕和一儿一女,儿子陆健翔娶了她表姐何云,小女儿和她同二十岁,在师范大学读书,不过现在在陆公馆管事的却是陆大老爷的幼弟,被外人称为“陆爷”的陆璋。
想到这,白栀抬手摸了摸脖子围着的那圈围巾,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里按了按,等听到一阵“窸窣”之声后,她的脸色晦暗了一瞬。
突然一个女声从外面传来:“白栀,吃完了吗?”
是何云的声音。
白栀站了起来,回答她:“吃完了。”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身后几盘一筷子也未动的佳肴。
何云带着白栀上了二楼,向右转走到尽头的一间房间,推开门道:“以后你就睡在这里。”白栀乖顺的点点头,她走了进去,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已放在房内。
等转了一圈出来后,何云给她指了一下楼梯左侧尽头的两间房间道:“那边是姆妈和二小姐的房间,你以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