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的话音掷地有声的落下，整个公堂上都鸦雀无声。
姜娇儿瞳孔缓缓放大，目光紧锁段云，脑子里逐渐清晰起来。
她直勾勾盯着段云，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充满了轻蔑。
高坐上的王炳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姜娇儿，却见姜娇儿面容镇定。
他轻咳一声，问道：“什么毒？”
“恶芙蓉。”段云振振有词：“恶芙蓉是一种会令人上瘾的花，将恶芙蓉的花粉碾碎后放进饭菜当中，无色无味，食用之后就会令人欲罢不能！”
“万汇居开了三载有余，一直生意如火如荼，都是因为在饭菜里加了恶芙蓉的缘故，所以百姓们才会反复往万汇居去。”
“大人若是不信，现在可派人去万汇居的后厨检查。”
王炳看向姜娇儿，姜娇儿沉声道：“本宫行的正，坐得端！”
“来人，去查！”
等待的过程漫长，谁也不知道会查出来什么，唯有段云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衙役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从后厨里带回来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一朵花的还有一些粉末。
“大人，我们在后厨里发现了这个，不像是调料和食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毒。”
王炳示意他将陶罐递给段云，段云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确认道：“没错，这正是恶芙蓉！”
“没想到真是毒啊！”
“王妃好狠的心啊！”
“王妃这么做为什么啊？”
“王妃务必给一个说法！”
“没错，王妃务必说清楚，给咱们一个说法！”
段云灼灼盯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挑衅。
“王妃可要说清楚了，下这恶芙蓉的毒，究竟为何？”
姜娇儿轻笑了一声，声音极低，却充满了轻蔑。
“我万汇居不止一个店铺，这家店在正源府也开了三年有余，口碑是大家评出来的，不是本宫自己吹嘘出来的。“
“恶芙蓉是什么？本宫从未听说过！”
“想必在场的诸位也不清楚吧？真正知道恶芙蓉的也只有段掌柜一人。”
“段掌柜说是，那就是，段掌柜说不是，那便不是。”
姜娇儿平视前方，“不如段掌柜和我们解释一下，这恶芙蓉是什么，来自哪儿？如何才能致死？”
“对啊！你说啊！”
“说！这会让只有你知道！”
随风躲在人群里高声喊道，周围的百姓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段云梗着脖子，一脸骄傲的道：“这恶芙蓉来自雪州，是一种花，因与芙蓉花相似但花粉含有毒，所以被称作为恶芙蓉。”
“此花本身无毒，只因花粉含有毒，鲜少有人知道其花粉食用后会让人上瘾，产生幻觉，如果服用剂量过大，还会令人致死。”
段云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周遭百姓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段云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冷哼道：“王妃，你故意的！”
“本宫故意什么？”
“王妃明明就知道恶芙蓉的来历，却非要由草民说出来，王妃是想祸水东引，引导百姓认为王妃不知情，想栽赃到草民头上吧？”
“什么叫故意？你本身就知道恶芙蓉的来历不是么？本宫何须祸水东引。”
姜娇儿讽刺轻嗤，“再者说来，本宫本身也不清楚这恶芙蓉的来历，本宫也从未见过，都是由着段掌柜说。”
王炳这边也派人去查了书籍，验证了陶罐里装着的的确是恶芙蓉。
证据确凿，不管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现在的确是从万汇居里查出来恶芙蓉，谁认识已经不重要了，问题是如何洗清嫌疑。
如何证明这恶芙蓉不是万汇居所有，而是被人栽赃的！
王炳欲言又止，盯着面前的陶罐，眉头拧成一股。
“大人，证据确凿，还请大人秉公处理！”
王炳沉默数秒，面色凝重道：“王妃，你是否还有话要辩解？”
“东西是从万汇居里搜查出来的，若是王妃能证明此物并非属于万汇居……”
姜娇儿摇头：“本宫无法证明。”
“但本宫不认罪。”
“万汇居的饭菜不含毒和其他东西，本宫也从未做过这种事，但既然这位夫人说她相公是因为吃了万汇居的饭菜而死，本宫也愿意给一笔安葬费。”
“本宫乃王妃，正源府的百姓都是本宫的子民，本宫的子民出了事，本宫不会放任不管。”
“王妃真是自相矛盾！”
段云讽刺道：“王妃口口声声说不认罪，又说愿意承担一笔安葬费，王妃是冠冕堂皇还是问心有愧？”
“既无法证明东西不是出自万汇居，又不肯认罪，王妃是打算以权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