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沈小甜浑身颤栗,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姜娇儿心疼的抱住她,凌厉的目光环视众人,看着一个个恨不得将沈小甜活吞似的模样,心里却愈发冷静。
“琼王妃,你说要等县主回来问清楚,如今事情清晰明了,证据确凿,在场的都是人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发问,不怒自威。
姜娇儿松开沈小甜,“皇后娘娘,臣妾只有一句话。”
“请问诸位能否还原一下当时的站位?”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皇后。
皇后颔首示意,众人便站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当时,县主在这儿,东安郡主就在县主帮边,我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见郡主推了县主。”
“对,我就站在东安郡主的身后,我也看见她的动作了。”
“那你们呢?”姜娇儿似笑非笑的望着方才信誓旦旦说话的宫婢和太监们。
几人对视了眼,退到相迎的位置上。
“我们虽说离得远了些,但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姜娇儿见每个人都说自己能看得清楚,他们所站的位置,也的确从视角上来讲是可以看见的。
可这也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姜娇儿讽刺的笑了下,“看来大家都看见了。”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姜娇儿猛地扭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不解,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见了东安郡主动手推县主,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看到了却要放任小甜推李澜儿下去?是故意为之想要置县主于死地,还是他们全部都在撒谎!”
姜娇儿掷地有声,众人的面色忽地变难看起来。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李澜儿,李澜儿怒斥:“看本县主做什么?”
姜娇儿勾唇,眼底溢出嘲弄,“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吗?”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郡主推了县主,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您觉得这点说得通吗?”
皇后柳眉狠蹙,不动声色的瞪了宋明珠一眼。
宋明珠眼底爬满狠戾,这时,湖州县主从自家母妃身后走出来,福了福身子道:“回皇后娘娘,我们是没有来得及阻止,并非是我们刻意。”
“我们看到的时候郡主已经动手了。”
“县主,说话之间还是先过过脑子,到底是你,还是你们?”姜娇儿哼出声。
湖州县主眼眸转了几圈,“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我们。”
姜娇儿冲着皇后笑,笑意不达眼底,“那就更可笑了。”
“皇后娘娘,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在来不及制止的时候看到了?甚至都没有人早一瞬。”
“皇后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不、不是的,我们没有在同一时间看到,我们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碍于郡主的身份……所以我们不敢说。”
这时,又有两名贵女解释起来。
“满口胡言!信口胡诌!胡编乱造!”
“到底是你们在撒谎还是湖州县主在撒谎?”
姜娇儿厉声训斥:“本宫问县主的时候你们不说,现在又来解释?”
“漏洞百出的谎言!”
姜娇儿转身,朝皇后欠身:“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脸色发青,狠狠拍桌:“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发怒,众人齐齐下跪,皇后凌厉的目光直射地上的太监和宫婢。
太监和宫女们瑟瑟发抖,惶恐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说!不说实话全都给本宫拖出去砍了!”
“皇后娘娘我们说!是县主,是县主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说假话,污蔑东安郡主!”
太监和宫婢们一边磕头求饶,一边将从李澜儿处得来的银子交上去。
太监和宫婢们的月例都是由内务府统一发放,每个月是有定数的,突然多了这么多银子,肯定不是内务府给的。
“混账!”
皇后气得不轻,柳眉蹙起,眼睛眯成一条缝,有火星子溢出。
“好大的胆子,竟在本宫的眼皮底下玩这种手段!”
“皇后娘娘恕罪,都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骄纵孩子养成了她这样吃不得委屈的性格!”
“皇后娘娘要罚就罚臣妾吧!”
宋明珠扑通一声跪下来,眼泪顺着对脸颊滑落,手里攥着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珠,抽噎着:“臣妾和小女都没撒谎,小女和东安郡主因为头面的事情确实有些龃龉。”
“是臣妾见不得女儿受委屈,才想出了这样的损招。”
“皇后娘娘,琼王妃,都是臣妾的错,要罚就罚我吧!”